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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间年轻艺廊创始人的对谈：“倾听艺术家的声音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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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尔空间，图片由户尔空间提供

全球已正式进入后疫情时代。艺术经销商已经恢复了更多展览与艺术展的常规日程，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销售情况稳定：根据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共同发布的《2023艺术市场报告》，市场规模已经超过了疫情前水平，部分原因是经销商销售额增长了7%。

该报告中一个有趣的发现是，尽管面临不断上涨的租金等挑战因素，但越来越多的艺廊仍在多个国家或地区设有空间。在2021年，近95%的艺术经销商只经营着一处空间，但一年后，这个数字仅剩71%。巴塞尔艺术展最近发起了一次圆桌会议，邀请了反映这一趋势的三间年轻艺廊的创始人，以了解他们在不稳定时期开展业务的动力，他们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以及他们如何形成独特的影响力。

花笑婵，照片由Vincent Wechselberger拍摄

户尔空间由艺术经销商花笑婵和她的丈夫Klaus Dierkes于2020年创立，同时在柏林和北京开设艺廊空间。目前，该艺廊在两人的经营下也会邀请国际艺术家一起参与举办展览。

左图：Isabella Ritter和Katharina Schendl，照片由Tina Herzl拍摄；右图：Kendra Jayne Patrick于伯尔尼，2023，照片由Ernst Fischer拍摄

LambdaLambdaLambda艺廊是由奥地利艺术二人组Isabella Ritter和Katharina Schendl于2015年在科索沃普里什蒂纳（Pristina）创立的，成为该市第一间国际当代艺廊。他们还定期在布鲁塞尔的共享空间La Maison de Rendez-Vous举办展览，该空间是他们与Misako＆Rosen（东京）和Park View / Paul Soto（洛杉矶）共同建立的。他们2022年还在普里什蒂纳开设了第二个更大的空间。

Kendra Jayne Patrick的艺廊于2017年是以流动空间在纽约成立的，后来在瑞士伯尔尼建立了一个永久的展览场所。当巴塞尔艺术展改变参展要求时，她是展会上第一批没有长期展览空间的经销商之一。

2023年André Magaña于伯尔尼Kendra Jayne Patrick艺廊展出“Riquísimo”展览现场，图片有艺术家及Kendra Jayne Patrick提供

巴塞尔艺术展

你们都是在过去8年内创立的年轻艺廊。从各方面来看，环境正变得越来越艰难。是什么促使你们在这个时期开始创业，而在我们进入后疫情时代时，你们的经营状况如何？

Isabella Ritter：

有什么时候是开办艺廊的好时机吗？我们并没有考虑是否是一个好时机，而是勇往直前。

Katharina Schendel：

科索沃的艺术界对我们来说也充满活力与吸引力。

花笑婵：

我们是在疫情期间开始的，我们在2020年9月开业。我曾经是一名艺术家并在一间艺廊工作，我曾经思考，“我要如何延续我的概念？”我们在柏林和北京找到了很棒的场地，这促使了我们的决定。

Isabella Ritter：

在中国肯定很难，因为当时有疫情的影响。

花笑婵：

在前一年半的时间里，运营的要比欧洲好。其实并没有封控，我们能够进行销售和开设展览。但去年是一场灾难，我们在中国地区的业务帮了我们一点忙。人们不能旅行，所以他们有时间和资金去消费。

Kendra Jayne Patrick：

我开办艺廊的原因和很多人一样：因为你有话要说。我不会说我的艺廊本身就专注于政治艺术本身，但我选择那些关注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有想法的艺术家。就艺术世界的经济而言，这是一个相当动荡的时期，但也是一个倾听艺术家声音的重要时期，倾听他们想要表达的关于我们21世纪体验的东西。

LambdaLambdaLambda2，普里什蒂纳，照片由Leart Rama拍摄

巴塞尔艺术展

我们可以谈谈你们如何策划你们的项目吗？艺术家是如何加入艺廊的？你们更注重多样化的项目，还是一个更加专注的项目？

Isabella Ritter：

我们展示当地艺术家的项目，尽管我们的想法始终是不要被限制在某个特定的环境或局限中。我们对具有独特个人创作的艺术家感兴趣，而且我们的展览中大胆地融合了来自当地以及其他地方的艺术家。并且也希望将本地和来自其他地方的艺术家大胆地融合在一起

Katharina Schendel：

在年龄方面，我们也代理了一位于80岁去世的艺术家的遗产，我们代理的最年轻的艺术家也有20多岁的。

花笑婵：

我与非常年轻的一代艺术家合作，他们是我这一代的人，出生于1990年之后，现在已经迈入他们二三十岁的年纪。我也在寻找更年轻的艺术家，策展人和艺术家会向我介绍其他艺术家。由于疫情的原因，我的项目规模仍然较小，因为我认为亲自会面很重要，但现在我可以飞去见艺术家。我使用Instagram进行研究，并参观博物馆展览。我们正在努力建立一个不仅由年轻艺术家组成的项目。

Kendra Jayne Patrick：

我在Instagram上做了很多研究，但在这个阶段，有更多来自收藏家和其他艺廊主的介绍，以及结识有趣人士的机会。至于这个项目是如何形成的，即使我展示的是年长的艺术家，我也会从后互联网的角度来思考我展示的艺术，因为我是来自通过互联网思考自我的一代人。

2023年陈丹笛子于柏林户尔空间“空心花园‍‍”展览现场，图片由艺术家及户尔空间提供

巴塞尔艺术展

你们的藏家在年龄结构和地域上分布在哪里？你们通过线上展示、本地城市和艺术展会来发展藏家的基础平衡是怎样的？

Kendra Jayne Patrick：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有很多原因。我进入艺术界时没有雄厚的资金储备，也没有在艺术界建立长期的家族关系，因此对我来说，积累收藏家并非寻常道路。我在2018年开始了我的项目，但也开始在知名艺廊举办展览。例如，Stefania Bortolami（纽约的艺术经理人）说：“为什么不在我的展厅举办一场展览？”其他艺廊也非常慷慨，也是因为他们的慷慨帮助我建立了人脉。

花笑婵：

我的中国藏家大部分年龄在30岁以下。他们大多受过良好教育，拥有非常前卫的品味。欧洲的藏家节奏比较慢，而中国的收藏家则非常迅速。我们的一些中国收藏家会在每个展览中都购买作品，他们希望与你一同成长。

Isabella Ritter：

由于我们的艺廊已经进入第8个年头，我们曾在各种地方都参加过艺术展会，因此我们的藏家群体非常全球化。我们对亚洲、美洲、南美和澳大利亚的藏家都有一定的经验，了解到文化和购买行为的差异是很有趣的。在欧洲，这更像是一个“旧世界”的想法。人们会花时间，如果你不做任何扰乱关系的事情，人们都会支持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我还要补充一点，我们的藏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机构，而他们比任何欧洲藏家都要慢一点！

Nora Turato于布鲁塞尔La Maison de Rendez-Vous的“let’s never be like this”展览现场，展览由LambdaLambdaLambda组织，照片由Isabelle Arthuis拍摄，图片由艺术家及LambdaLambdaLambda提供

巴塞尔艺术展

就地点的选择而言，你们都有着有趣的故事。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有自己独特的足迹是必要的呢？

Isabella Ritter：

在科索沃，很明显没有艺术市场存在，因此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能够处于一个更为中心的地方，将我们合作的艺术家展示给艺术展以外更广阔的观众。

花笑婵：

由于我是中国人，所以我选择了北京，同时也选择了我居住的柏林。它们都是首都城市，而且对文化更加包容，有着很大的潜力。但这两个城市此前从未被联系起来，没有一间艺廊连接过这两座城市。

Kendra Jayne Patrick：

我的搭档是瑞士人，当时我们在纽约，然后疫情爆发了，“我们要去瑞士”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游荡。我记得在2021年一切刚刚开放时有些痛苦。我准备找一个永久的地点，但不确定选择哪里。我考虑过巴塞尔，但伯尔尼更合适。瑞士人可能对伯尔尼颇有微词，就像纽约人对华盛顿特区的态度一样。这个地方慢悠悠的，但美丽迷人。至于我的展览空间，有一种惬意的感觉，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参观者对于交流和分享艺术感到兴奋。

本文作者Brian Boucher是一位驻纽约的作家和艺术市场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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