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波涛下，寻那梦中一瞥的天鹅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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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年，巴伐利亚王储路德维希·奥托·弗里德里希·威廉出席《罗恩格林》在慕尼黑皇家歌剧院的首演，他对剧中的那位天鹅骑士“一见倾心”，自此耽溺于这片理想童话中，常常幻想这位高贵的传说英雄为自己的镜中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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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年，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在给作曲家瓦格纳的信件中提到，希望在前高地城堡的古堡废墟上建造一座城堡——灵感取自中世纪德国骑士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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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9年，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结构哥特式建筑于巴伐利亚州西南部巍峨而起，冠名“新天鹅堡”。这位醉心于艺术的君主也将这座孤山密林中的“理想乡”当作自己的庇护之所。

前奏曲：被彩虹所照的浅蓝波涛

图4：新版歌剧《罗恩格林》剧照 c.W.Hösl

歌剧《罗恩格林》的前奏曲被誉为瓦格纳所有序曲与前奏曲中最为甜美浪漫的一首，同时凝聚着梦幻与抒情，在传达人类最纯真、圣洁的情感同时赋予人们力量。

瓦格纳《罗恩格林》第一幕前奏曲

在《罗恩格林》第一幕前奏曲的写作中，瓦格纳并未采用传统歌剧序曲的模式，而是使用了引子、主题与主题变奏的组合方式，使这首前奏曲的结构更为简练而精巧。

值得一提的是，这首前奏曲从始至末仅出现了一个音乐主题，它在重复中不断变化，给予人色彩斑澜之感——著名作曲家弗朗茨·李斯特也曾形容《罗恩格林》第一幕前奏曲为：“被彩虹所照的浅蓝波涛。”

同时，瓦格纳使用音乐材料统一的前奏曲导入戏剧，取代了过往中对全剧进行概览、总结的歌剧序曲。第一幕前奏曲的戏剧意义与第三幕中罗恩格林“揭示身世”的唱段前呼后应，这也是《罗恩格林》的创新之处。

贯穿始终的“号角”

图5：《罗恩格林》扉页，1850出版于魏玛。

在《罗恩格林》全剧中，你总会听到宽广而悠长的号声从舞台上传来——

第一幕的前奏曲过后，传令兵吹奏着强有力的号声；在第二幕中，传令兵再次伴随着号声传递国王的指令；号角声在第三幕中仍得到了延续，并出现在了场景转接中的间奏曲中。

瓦格纳《罗恩格林》第三幕间奏曲与唱段

“海因里希国王万岁！”（Heil König Heinrich!）

实际上，在十九世纪的歌剧创作中，对“号角”元素的运用是屡见不鲜的：焦阿基诺·罗西尼的最后一部歌剧《威廉·退尔》（William Tell, 1892）第一幕中则有“瑞士牧歌”，牧牛人的号角声回响于山间；卡尔·玛利亚·冯·韦伯更是对“号角”元素情有独钟，他创作的著名歌剧《自由射手》（Der Freischütz, 1821）第一幕合唱“让滑稽的号角声响起”四处可闻圆号声部吹奏出的狩猎号角；在朱塞佩·威尔第的《埃尔纳尼》（Ernani, 1844）中，假面舞会中的号角声意味着埃尔纳尼对席尔瓦的深情许诺。

与以上作品相比，瓦格纳《罗恩格林》中的“号角”元素之所以独树一帜，是由于瓦格纳将号角的运用介入了戏剧意义的呈现中一——《罗恩格林》的每一处号角运用都对全剧的剧情节奏、场景转换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它联结并搭建着音乐与戏剧、甚至整个声响空间的统一。

“动机”承载的戏剧功能

图6：新版歌剧《罗恩格林》剧照 c.W.Hösl

正如列昂·普兰廷加在其著作《浪漫音乐：十九世纪欧洲音乐风格史》中指出的，瓦格纳将特点鲜明的音乐动机与戏剧的特定要素相联系的做法在《罗恩格林》中得到了扩展，其中的主要人物——罗恩格林、爱尔莎与奥特鲁德都拥有着标志其身份的音乐，同时，事件与观念也被赋予着类似的音乐能指。

“禁问动机”是戏剧中的核心线索，且与这部歌剧的戏剧走向紧密相关。在《罗恩格林》第一幕中，当女主角唱起“这寂寞凄凉的时光”（Einsam in trüben Tagen），向天祈愿一位梦中骑士前来为她解围时，罗恩格林乘天鹅与船翩翩而至，他允诺为她决斗并娶她为妻——但爱尔莎永远不得询问他的姓名与出身。

瓦格纳《罗恩格林》第一幕“这寂寞凄凉的时光”（爱尔莎之梦）

由罗恩格林唱出的“禁问动机”在♭a小调上呈示，与用于表现罗恩格林与爱尔莎人物形象的♭A大调动机形成了反差，它们互为同主音大小调，而此种调性转换也对应着剧情发展及情绪上由明至暗的变化。

瓦格纳在歌剧《罗恩格林》采用这种设置，正是将音乐材料赋予着戏剧功能，从而一步步实现在他心中逐渐成形的戏剧“野望”。

图7：瓦西里·康定斯基( Wassily Kandinsky, 1866-1944) 世界公认的现代抽象绘画创始人。杰出的俄罗斯画家、艺术理论家。

1896年，现代艺术的伟大人物瓦西里·康定斯基于莫斯科皇家剧院观看了瓦格纳歌剧《罗恩格林》，时年三十岁的他随即放弃了旱涝保收的教职，立志成为一位画家。

据称，《罗恩格林》的音响与戏剧画面给予他震慑般的美，他说：“我的眼前出现了颜色，和无节制的、疯狂伸展的线条。”从而毅然踏上艺术征程，康定斯基在未来的绘画实践中，也致力于打通音乐与绘画间的“壁垒”。

9月，就让我们随上海歌剧院与巴伐利亚国立歌剧院带来的瓦格纳《罗恩格林》制作，一同徜徉在这片幻妙的艺术波涛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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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 | 上海歌剧院合唱团

Chorus | Shanghai Opera House Chorus

演奏 | 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 ＆ 苏州交响乐团

Orchestra | Shanghai Opera House Orchestra & Suzhou Symphony Orchestra

时长：约255分钟（含两次幕休）

语言：德语演唱，中英文字幕

Running time : c. 255mins（incl. two intervals）

Languages: sung in German, with Chinese/English surtit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