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分享｜著名摄影师和陶瓷艺术家的作品结合在一起

Sally Mann & Edmund De Waal

「在麦迪逊大道高古轩书店画廊举办的摄影展《To light, and then return—》巧妙地将著名摄影师和陶瓷艺术家的作品结合在一起，突出了他们对物体和图像的共同着迷。

此次展览汇聚了Sally Mann的摄影作品和Edmund de Waal的雕塑作品，仿佛是两位多年的密友共同演绎的一场关于形式主义的双人舞蹈。」

两位艺术家都是高古轩艺术家的一员，他们的相识还要从著名艺术家Cy Twombly说起。正是Cy Twombly赠予Mann一本De Waal的回忆录《The Hare with Amber Eyes (2010)》，拉开了两人交流的序幕。或许受到经纪人的影响（因为高古轩之前曾将Mann和Deana Lawson组合在一起），这两位艺术家都受到彼此的深刻影响，Mann创作了一些模糊而朦胧的静物摄影作品，使小物件在作品中显得模糊不清，而自称为陶瓷艺术家的De Waal则强调了他那些灰泥瓷器作品的图像表现力。

A place made fast, 2014

160 porcelain vessels with gilding in wood, aluminium, and glass vitrine

230 × 300 × 11 cm

© Edmund De Waal

尽管Mann的摄影作品与De Waal的作品在严格意义上不同，但她的摄影构图常常以模糊、朦胧的圆柱体和纤薄如纸的矩形为基础，与De Waal的表现方式相呼应。De Waal将一组与烛台相似大小的立体管状物、各种薄片、瓷块和金属块摆放在壁挂的影箱中，或者放在推到墙边的基座上，将你的视线限制在“正面”——仿佛暗示了雕塑作为图像的生命。

两位艺术家在材料上相互呼应。De Waal的作品中添加了铂薄片和银薄片，这些元素赋予了Mann的湿版摄影作品可能性。Mann通过有意采用湿板工艺，勾勒出雕塑般的不完美之美：每一张湿版都独一无二，并且在火棉胶和硝酸银的涂抹过程中，图像带有一层额外的物质性——划痕、斑点和开花纹理。Mann以物品制作者的视角来处理照片，而De Waal则以图像制作者的视角来处理雕塑。

Sally Mann, Tintype, Still Life #18, 2020

Unique collodion wet-plate positive on anodized aluminum with soluvar varnish
38.1 × 34.3 cm

© Sally Mann

Battlefields, Cold Harbor (Battle), 2003, 

Sally Mann, gelatin silver print. 

National Gallery of Art, Washington. 

Gift of the Collectors Committee and the Sarah and William L Walton Fund. 

© Sally Mann

对于Mann来说，她的摄影探索生涯在这里以两种不同的方式体现出来：八幅静物摄影采用铂金印相工艺，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过程；另外十八张则使用了湿版摄影，呈现出暗淡而粗糙的效果。Mann早期为孩子们创作的肖像照（1984-1992）常常运用浅景深来突出细节，比如一个污渍或一束头发。然而，从她从1997年开始采用的玻璃板火棉胶工艺开始，人们不禁联想到死亡。如果你还不了解，你最终会发现，那些看似简单的树林、空地或山丘实际上是内战的战场、墓地或逃亡奴隶的中转站。湿版摄影对于风景摄影流派来说是一种复兴，对于手工涂层底片来说又像是充满迷雾的黑魔法。从《Blackwater》系列中的运用来看，湿版摄影对于Mann的哥特式风格营造产生了出乎意料的好效果。

简言之，这些最新、最抽象、最模糊的摄影作品以艺术化的方式呈现了从童年到坟墓的衰老和抽象概念的职业经历。Mann并没有完全制作出图像或物体，而是转向利用构成经典摄影的媒介来寻求空间。Mann的照片所描绘的具体事物并不那么重要，更加重要的是实际存在的物体，如大理石碎片或破碎的杯子，通过镀金的光线为破碎的边缘或凹陷处增添了丰富的色彩和光泽。

同样，De Waal利用深灰色陶瓷和不规则的瓷器以及偶尔闪现的白色瓷砖来突显物体的作用，并在受限的色调中点缀和装饰。不久前，在这些墙上还展示了电影制片人Bennett Miller使用人工智能以怀旧的方式生成的银色和棕褐色印刷品。

untitled (singing again out of the darkness(detail)2023

Porcelain, silver, marble, aluminium, glass

94 × 61 × 12.5 cm

© Edmund De Waal

Sally Mann, Tintype, Still Life #43, 2020

Unique collodion wet-plate positive on anodized aluminum with soluvar varnish

38.1 × 34.3 cm

© Sally Mann

Mann所采用的湿版印刷工艺，如同她在20世纪90年代采用的玻璃底片一样，自19世纪以来几乎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怀旧氛围。许多次等艺术家被那种被称为“另类工艺”的方法所吸引，这种工艺采用一种不精确、手工完成、甚至有着独特“绘画式”印刷或照片制作方式（略显粗糙），它们承诺能将平淡无奇的主题转化为精美的艺术品。很明显，Mann深知自己在做什么。这些湿版作品是一次精湛的形式研究，有时候温和地具有绘画般的效果，有时候则摒弃了描绘的要求。其中大多数作品都采用深色印刷，有时甚至达到了抽象的程度，尽管它们原本是索引性的，但重点却放在了它们的不精确性和神秘性上。那种不可预测的过程所产生的“缺陷”给这些有时阴沉沉、有时奇形怪状的画面增添了波澜起伏的韵味。

Mann的战场照片的抽象表现依赖于对其描绘内容的实现，情感只能带你走到一定程度。可以断言，受到De Waal启发的静物画也从促成它们的友谊中受益。也许正是De Waal鲜明的形式主义将目前的湿版推向了一个超越传记（历史）基础的抽象水平，强调过程至上。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不仅仅是物体的照片，更是物体本身。

铂金印相工艺则展现了粉白、精致的排列。其中一幅作品，方柱放置在厚厚的白色材料上；而另一幅作品则特别精巧，中心是一座深色、条纹鲜明的方尖碑。许多作品包括边缘撕裂或卷曲的纸张：一件特别优雅的作品展示了一块污迹斑斑的材料碎片倚靠在一块更大的碎片上，在微观和宏观之间进行裁剪，宛如静止的墙壁。这也是一种现代主义的处理方式，因为铂金版印相工艺由于其颗粒直接位于基材上，以及其微妙的色调范围而备受赞赏。Mann正在建立对于媒介的描绘方式。

两组作品中的形式相对应（这里是垂直形式，那里是垂直形式；纸张形式的重复出现），代表了两位朋友之间的形式对应关系。还有另一层对应关系：De Waal的几个影子盒子里有瓷片，上面有凸起的笔迹，显然是对Emily Dickinson的诗的参考，该诗赋予了展览标题。背后的故事也带着感伤：诗人在一封撕破的信封上写下了这些诗句。

Sally Mann, Platinum, Stone #22, 2022

Platinum/palladium print

20.3 × 25.4 cm

Sally Mann, Tintype, Still Life #14, 2019

Unique collodion wet-plate positive on anodized aluminum with sandarac varnish

38.1 × 34.3 cm

alt, axe, stars (for O.M), I (detail)2023

Porcelain, Cor-Ten steel, platinum, aluminium, glass

70 × 51.4 × 10cm

untitled (should you think it breathed) (detail)2023

Porcelain, silver, aluminium, glass

38 × 50 × 10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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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简介

① Edmund De Waal出生于英国诺丁汉，1981年至1983年期间跟随著名陶艺家Geoffrey Whiting学徒，这段经历激发了他对将中国和日本陶瓷传统与中世纪英国技术联系起来的兴趣。Edmund De Waal于 1986 年在剑桥大学获得英语文学学士学位，随后于 1991 年获得大和英日基金会奖学金，并用该奖学金在谢菲尔德大学获得日语研究生文凭并继续学习在东京目白陶瓷工作室。在日本期间，他开始撰写有关英国工作室陶艺“之父”Bernard Leach的专着。 1993 年返回伦敦后，Edmund De Waal将注意力从粗陶转向瓷器，并开始尝试物品的排列，例如茶壶、瓶子和罐子。不规则瓷器的分组或“货物”将成为他作品的核心，多年来其规模和宽度不断变化。

② Sally Mann，原名Sally Munger，1951 年 5 月 1 日出生于美国弗吉尼亚州列克星敦，美国摄影师，其童年、性和死亡的有力图像经常被认为是有争议的。Sally Mann是由她的父亲Robert Munger 接触摄影的。1969 年，十几岁的她在佛蒙特州普特尼学校学习摄影，然后在本宁顿学院学习了两年，在那里她师从摄影师Norman Sieff学习，并结识了后来成为她丈夫的Larry Mann。在欧洲待了一年后，她于 1974 年以优异的成绩从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的霍林斯学院（现为霍林斯大学）毕业，一年后获得了写作硕士学位。 1983 年，曼恩开始用8X10英寸大画幅相机拍摄12岁的女孩。这个系列在她 1988 年的书《十二岁》中得到了展示。另一个系列“梦境序列”探讨了人际关系的心理学。

原文 ：Travis Diehl

编译：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