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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怀利(Rose Wylie)与学者苏珊·哈德森(Suzanne Hudson)访谈(上) 博文精选 Suzanne Hudson 罗斯 怀利 Wylie Hudson 学者 苏珊 哈德森 英文版 布鲁克林铁路 艺术家 崇真艺客](https://trueart-content.oss-cn-shanghai.aliyuncs.com/20240311/143129625_640.jpg##)
英文版原载于《布鲁克林铁路》杂志
2023年10月刊
罗斯·怀利
Rose Wylie
艺术家访谈
文/ Suzanne Hudson
■ 罗斯·怀利在工作室,2019年
摄影:Tim Gutt
英国艺术家罗斯·怀利(Rose Wylie,1934年生)的绘画灵感来源广泛,她将报章杂志中的流行文化图像、自己对文化生产的博学知识,以及周遭环境中充满张力的视觉印象交织在一起,创作出一系列童心未泯、视觉元素丰富的画作。
在本月举办的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卓纳画廊即将呈现怀利的精选绘画。今天,我们为您带来著名艺术史学者苏珊·哈德森(Suzanne Hudson)访问怀利的对谈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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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怀利(Rose Wylie)出生于1934年,她在谈话和作品中都回忆过童年时的印度和战争期间的英国,当时的天空布满了嗡嗡作响的炸弹。怀利青少年时期曾在艺术学校学习具象绘画,这并不让人感到惊异,尤其有鉴于其作品是如此的充满了生命力。但她的创作既有回忆的痕迹,也有独到的观察,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经由时间及距离的度量以及中介调节的技术,而展现出对后者欣然接纳的反转。
作为一种非常适合我们媒体化时代之庸俗环境的后世奥维德式(Ovidian)视觉文化,怀利内化的景观挖掘着名流和变革的粗鄙之处、那些对居高临下之重塑充满诱惑力的吁请,以及来之不易的意志等。而这些作品则以一种同伴式、甚至关系式的理解方式来实现这一点。
1979年,当怀利返回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时,她已经养育了三个孩子。她的第一场个展于1985年在肯特郡的三一艺术中心(Trinity Arts Center)举办,她现在仍然在肯特郡居住了半个多世纪的一座小屋中创作。值得一提的是,她“2.0更新版”的职业生涯是在“新表现主义”(Neo-Expressionism)兴起的语境中开展起来的——《绘画的一种崭新精神》(A New Spirit in Painting,1981)以及尼古拉斯·塞罗塔(Nicholas Serota)在白教堂美术馆策划的一系列国际展览中那种男权主义精神便是这种“新表现主义”的示例。
《罗斯·怀利:靠近,但不要太靠近》展览现场,卓纳洛杉矶,2023年
与之同时,霍华德·霍奇金(Howard Hodgkin)与伦敦学院(School of London)的复兴也让当代表现主义的艺术家们得到了更多关注。她的创作伦理现在已经成为传奇,并且她对自己迟迟未能更持久地出现在公众面前感到遗憾。尽管如此,这还是为其作品营造出一个意向性的空间。从这一点来看,她“挪用”的手法对于这个时期、对于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
2023年9月11日,在她首场举办于卓纳画廊洛杉矶空间的个展之际,我采访了罗斯·怀利。这篇访谈文字是我们的经过编辑修改后的精简对话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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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访谈
苏珊·哈德森(代表《布鲁克林铁路》杂志,以下简称《铁路》):我想从你洛杉矶展览的标题《靠近,但不要太靠近》(CLOSE, not too close)开始。请跟我说说这个名称?它和柯勒律治(Coleridge)有什么关联吗?
罗斯·怀利(以下简称怀利):是的,它和远近关系无关——与某个人或某个地方的靠近无关。这个标题主要讨论的是一幅与图像之来源一样的图像,但又并不是图像的复制品:它保留了某些独特的特征,但又转变成我所希望的、一种诗意的转化。柯勒律治(因为不喜欢所谓“蜡像般的”现实主义)称其为“不相似中的相似性”。
所以,“靠近,但不要太靠近”所参考的是所有那些发现的、诗意投射性的图像关联,它们并不是模仿,另外也指涉了一种“综合”:即充分动用所有你可以支配的事物,我的意思是,在作品中对所看见、感知、感受到的事物做出回应。正因如此才做起来很艰难。我之前也用他“不相似中的相似性”作为自己早期展览的标题,所以这次是一个含义类似的“当下的延伸”。
罗斯·怀利(Rose Wylie)
《手,画画作为中心》,2022年
布面油画,三联画
总体尺寸:185 x 403.5 厘米
《铁路》:你过去曾谈及自己是如何地让这些参考产生新陈代谢,我想知道你能否更多地分享一下你作为转译之形式的创作过程?这种转译既是贴近原始素材的,但又是对其进行改造的。
怀利:事情自始至终都在不断发生,你看得到它们。我主要对事物的外观感兴趣,这与心理议题、故事情节、身份族裔都无关。我觉得我们都太过注重事物的外观。我们可能不会说出来,但我认为我们确实如此。
我的创作方式存在着某种程度的转化,比如处理一部电影、或是某个人、某座房子。《我的房子》(2022)就是这样。这幅画里的房子和我自己住的这栋形状一样。窗户也都一样。还有门和烟囱也都在同样的位置。但那并不是用相机拍下的一幕。我的房子没那么暗沉,而且是砖砌的。但我的房子是水平而不是竖直的。它是独立的。“相似”与“不相似”在这幅画里交织在一起。
罗斯·怀利(Rose Wylie)
《我的房子》,2023年
布面油画,双联画
总体尺寸:183.8 x 338.1 厘米
《铁路》:在和夏洛特·弗林特(Charlotte Flint)的对话中,你谈到要抵制那些强加的结构。不过似乎你也保留了一些特定的创作原则,比如画里的房子和实际的房子拥有同样数目的窗户。这似乎与现实主义无关,而是你保留了某种对应关系。
怀利:唔,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规则。我倾向于认为如果我要画一个高挑的人,那我会顺应他们高挑的事实来创作,而不是把他们画得像个圆形气球。但这并不是规则,因为在你画画时,整件事都在变化,可我认为你所说的对应关系是和“特质”有关联的。你画画吗?
《铁路》:画,只为自己而画。
怀利:那你有什么规则吗?
《铁路》:唔,可能更多的是框架而非规则。我通常会从一些来自别处的事物开始。我猜这是为了保持连续性,以此提醒自己身处何地。而这因为我主要的工作是写作……我讨厌空白页面。又是我会从我为其他事所写的某个句子开始工作,然后搞清楚为什么这些句子在新的语境中是无效的。我之所以会投入有关艺术的写作,是因为我之前是画画的,但我又更喜欢写作而非画画。
怀利:我大概明白原因了。我的意思是,有很多东西是一样的:选择、选项、如何创作、风格、在作品里放入什么内容、不放什么内容。不过,当你写出些什么之后,你可以保留它。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在其中插入别的内容。而当你画画时,你把它都画出来。它就消失了。它会让你很抓狂,因为你再也没法把它恢复原样了。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你也不会太喜欢,但那就是画画的创作过程。整件事就是这样。要顺其自然。
罗斯·怀利的工作室,2019年
摄影:Tim Gutt
《铁路》:我很好奇的是画里的所有那些层叠。你的许多画作都用到了好几层纸本,而在油画作品中有些颜料很明显地覆盖掉了之前的痕迹。这些描摹的处理是如此显见且重要,而那些备选替代的图案就在底下。你会在创作时拍摄照片吗?
怀利:我会的。一直都拍。我经常对着我的相机和电脑。但是回到那幢房子。我先画了一张小画。可这张画花费了我九个小时。我计时了。我一直在做修改。我能跟你聊这部分吗?
《铁路》:当然,请说。
怀利:这张房子的画作——《3株野樱草,为〈我的房子〉所做的习作》(2020)——我在右边画上了植物。但那并不是我现在在说的房子。房子旁边确实有一株植物,是一株黑莓,那种生长在炸弹爆炸现场的非常普通的植物。那不是那种花卉的类型。它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植物。它只是非常普通的植物。事实上,人们往往会尽可能地把它拔掉。不过它就长在我的花园里。我之前也为它画过一张画。我把它的叶子摆在眼前,然后直接照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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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怀利(Rose Wylie)
《3株野樱草,为〈我的房子〉所做的习作》,2020年
纸本彩色铅笔、铅笔、油彩与拼贴
作品尺寸:31.1 x 36.8 厘米
装裱尺寸:44.8 x 50.8 x 3.5 厘米
我很少这样创作。我通常都是根据记忆来画画,但也不总是如此。我画画的方式各种各样,很宽泛。总之,我看着这幅画然后心想,它真是太糟糕了。它是如此的无聊平淡,它只是图示性的,就像广告。它看起来就像那种世界上每个艺术生都可以而且也都会画出来的样子,而且应该在画完之后扔掉。所以我就想,好吧,那我要再创作一下,因为反正它不会更糟糕了。所以我就这么做了,一点一点地改,可总是感觉不对。我继续画了大概七个小时,像这么坐着在同一张纸上不停地画真是够久的。我就此把它放下,然后第二天再回来画,又画了两个小时,因为我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放着这张画。
我拿一把“斯坦利”刀片把画切成片,然后把新作的修改再蘸上去。但我把所有这些细小的无尽的修改都保留了下来,它们是画作变化和我做决定的纪录。我把它们放进一个手工制作的信封里。总之,过了九小时,我终于画出了我想要的样子。然后我就按照画作来创作那张绘画作品。而那幅绘画保留了画作的特质。并不是保留了最开始那件画作的特质,而是画作经过修改的最后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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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怀利(Rose Wylie)
《警示故事研究(电视电影笔记)》,2022年
纸本彩色铅笔、铅笔、马克笔、圆珠笔与拼贴
作品尺寸:21.2 x 29.7 厘米
装裱尺寸:35 x 43.5 x 3.5 厘米
《铁路》:除了实体物件的残留,文本是否也能发挥作用,让人们记得所做的一连串决定?
怀利:我看过很多的电影。我喜爱电影,以及电影摄影,但我不希望我的画看起来像摄影。如果你也看了很多的电影,那它们就会都杂糅合并起来,至少我是这样的情况。但如果你在其中写些什么,如果你把关于电影的琐碎信息写进你的画里,你就更容易记住比如你画画时那个字母G是怎么出错的:它显得太大了,或者太厚了,或者颜色错了。这有助于你在脑海中记住电影的标题,所以就成了某种助记符,真的如此,但我也很喜欢写的字出现在绘画里的那种样子。我喜欢图文并茂的手稿,还喜欢报纸和杂志上的图片。
罗斯·怀利的工作室,2019年
摄影:Tim Gutt
而且我认为写是一种统合绘画的方式。它可比画一张脸要容易得多!脸是非常难画的,因为它们很有可能错得离谱,完全是垃圾。它们会产生错误的“样子”。但写则具有某种形式感,而且人们也对此感到熟悉,不过,我总是说的和真正的想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要说写让人感到熟悉……我不太喜欢事情让人感到太过熟悉,因为你会陷入一种太过容易的方式。所以有时候我会写上俄语或是波斯语,仅仅因为那时完全不同的字形。它们会有完全不同的样貌,这样就不存在熟悉感了。我会用普通书写法,有小写和大写,也不太介意是不是有拼写错误。我通常从画的中间开始,然后倒着写单词,这样很容易产生拼写错误。
《铁路》:我确实想问你这一点。你的画都从哪里开始?
怀利:谁知道画从哪里开始?还是你告诉我吧。(笑)
罗斯·怀利的工作室,2019年
摄影:Tim Gutt
《铁路》:那么,作品迭代衍变的维度呢?有些作品看起来是如此的像书页,即便它们完完全全地属于绘画的世界。当我看到这些作品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扫视它们,而这让我感到激动。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从左至右或从上至下地阅读它们,还是……
怀利:你是说图像还是那些字?
《铁路》:唔,两者都是。
怀利:我得告诉你,在我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我也在盯着你上衣的布料看,而且我完全被吸引了。我曾经创作过一幅墨西哥歌手的画,她身上衣服的图案和你的上衣非常类似。我一直这么看着,很好奇为什么它们如此相像。也很好奇你是不是——你不是刻意的吧?你没看到过那幅画吧?
《铁路》:不,没有……
怀利:我把它放大了,我是说那个衣服上的图案。我把它从衣服上分隔出来,从她的连衣裙上抽离出来,然后我把它放大到绘画右侧的布面上。她是一位歌手,出现在YouTube上。她一直动来动去的。所以我不得不一直追着看她连衣裙布料上的图案设计。
罗斯·怀利(Rose Wylie)
《墨西哥歌手》,2023年
布面油画,双联画
总体尺寸:184.2 x 304.2 厘米
《铁路》:太奇怪了。
怀利:真的很有趣。像是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图案从画里脱落出来,而她就这样对着我——你现在是在纽约吗?
《铁路》:不,我在洛杉矶。
怀利:你很可能会对我说,“你知道嘛,一点都不像。完全是不同的布料。”而且你还会非常非常的恼火,因为那位歌手长得又方又矮。你会说,“一点也不像我”,但我说的不是你像她。而是图案很像。是布料的设计很像。她可完全不像你。
《铁路》:我会找来看看。
怀利:务必去看一下。
罗斯·怀利(Rose Wylie)
《格雷格的花》,2023年
布面油画
183.8 x 152.4 厘米
《罗斯·怀利:靠近,但不要太靠近》展览现场,卓纳洛杉矶,2023年
《铁路》:好的,我一定会的!我能否问一下另外几件这次展览中让我印象深刻的作品?从洛杉矶画廊空间的架构来看,那个很像前厅的小空间里有一些画作挂在右手边,还有那幅画《格雷格的花》(2023)挂在左边。然后整个空间就从那里开始向外打开。《格雷格的花》看起来像是一件礼物。
怀利:格雷格——我并不知道他姓什么——是一家印刷长的负责人,他为我在比利时国立当代艺术博物馆(S.M.A.K.)的展览《挑剔的人注意到……》做了印刷品,也就是我来洛杉矶之前在比利时做的那场博物馆展览。
他带着一束特别漂亮的花来让我看。我有时常说,我们应该对荆棘、野花和树叶之类的东西报以尊重,而不是去花店买那些昂贵美丽的花束。总之,他带来的是非常小的花。而我的绘画生涯也刚巧到了我对植物类绘画非常感兴趣的阶段。它们总是非常的精确。所以我就把那些花用直线和工整的字体标注出来。这幅画很漂亮——就像那些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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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我觉得这次展览的开场真的太优美了,对于创作方式的态度非常真诚,而又毫不担忧显得过分讲究。有一种“勤俭节约,吃穿不缺”(Waste not want not)的意味,而且事物和材料都按原样保留着。
我翻阅了你的一些过往画册,2004年的《屯克与艾薇,以及其他绘画和小幅画作:1999-2003年》让我尤其印象深刻。在书的第一页上写着:“作品的照片大多拍摄于普通房间,这是有意为之的。这表明绘画通常都在光线并不均匀的条件下被观看。而且这些画也几乎都没有经过绷制。”这真是一份坦承……
怀利:唔,确实如此。我的画在工作室里也都是这样没有被绷制的。其实,我觉得它们看起来——我很矛盾,我喜欢有些画是经绷制了的,但我也喜欢它们没有被绷紧、略不平整、底部歪扭的状态,有点像挂毯。你可以把它们推来推去,也可以把它们关联在一起,这种形式有很多自由和变通之处。
而且我也喜欢普通的照明。我想你说得很对,你已经挑出来了……我很喜欢普通的照明、普通的花朵。我认为普通的事物,事实上就是非常不普通的。它们很特别、很好。而且值得尊重。
《铁路》:你会在画布的背面创作吗?
怀利:早期会。现在不这么做了。
《铁路》:你的绘画在物质形态层面是如此的具有影响力,它们占据空间的方式、它们如此的具有实态。它们让人想知道画的尽头、画的背面会是什么。它们看起来既是物件又是图像。
怀利:是的,我也有点把它们当作物件来看待。很久之前,伦敦艺术委员会的人到我这里来看作品,她说她觉得这些画具有雕塑的特性。我确实喜欢画布展露出边缘还有那些线,它们有一点凸起弯曲,会沾上颜料,有时还会起泡。我尤其喜欢接缝和“粘胶”的部分。
罗斯·怀利(Rose Wylie)
《躺在阳光下》,2023年
布面油画
183.3 x 152.7 厘米
《铁路》:还有一幅我特别好奇的作品是《躺在阳光下》(2023)。它有一种奇异的维度,好像我们在看着一位雪天使或沙天使沉醉在某种自我陶醉的愉悦之中。不过我们又从一个奇怪的角度俯瞰着这具身躯,因而似乎在提示我们某个“警世故事”。
怀利:有点像个漂流而下的人,类似伊卡洛斯(Icarus)。有趣的是,整幅画被颜料覆盖着。通常的画布上会有不少留白的区域。《躺在阳光下》则盖得比较满。我们一开始对谈的时候,聊到我是否有创作方面的规则。我画的时候心想,什么颜色是沙色?唔,那通常是某种姜黄色,所以我就在画面上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地画上了一个巨大的姜黄色十字架,它给画作一种形态无穷无尽的观感。
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不是明显,但画面具有某种弯曲,因为我还掺杂了绿色,而且这个颜色涂抹得很厚实。我知道如果你在太阳下躺得太久就会长出痣来,而且这些痣还有可能朝着癌症病变。所以这就是一个警示性的故事:如果你太阳晒多了,之后你的后背就会冒出痣来。而且不管怎么说,这真的要花费许多努力,别太顾及要不要晒黑了,何不坐在椅子上好好读一本书呢?
《罗斯·怀利:靠近,但不要太靠近》展览现场,卓纳洛杉矶,2023年
未完待续
本文原载于《布鲁克林铁路》杂志
2023年10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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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翻译:Qianfan
微信排版:Chan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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