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回顾｜威尼斯双年展「镜中行旅」正式启航

4月20日起，第60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双年展正式面向公众开放。19日，上海当代艺术馆（MoCA Shanghai）于意大利威尼斯国际大学（VIU）举办“镜中行旅”主题展览开幕仪式。

威尼斯国际大学主席翁贝托·瓦塔尼（Umberto Vattani）大使、上海当代艺术馆执行馆长兼中国策展人孙文倩、意大利策展人朱莉安娜·贝纳西（Giuliana Benassi）、上海当代艺术馆馆长龚明光，中意艺术家付彤、加布里埃尔·西里（Gabriele Silli）、郭飞、林辉华（H.H. Lim）、金望、何塞·安赫利诺（Josè Angelino）、马特奥·纳西尼（Matteo Nasini）、奥利维耶罗·赖纳尔迪（Oliviero Rainaldi）、邱岸雄、拉·迪·马蒂诺（R? di Martino）、史成栋、杨泳梁（以首字母为顺）等嘉宾亲临展览开幕现场，为本次镜中行旅扬帆起航。

开幕当日，艺术界同仁齐聚论坛，共同探讨创作心得，中意文化在此交汇。随后，庭院举办开幕酒会，嘉宾们自由参观展览。傍晚时分，人们齐聚殿堂，欣赏由中国艺术家郭飞与金望带来的《DNA》系列《接触/AInvolved》的即兴音乐演出，18世纪的古董管风琴与电子合成器联袂创造出独特音乐体验，韵味深远。

本次展览展区在威尼斯的一片环海的独立岛屿上，试图构建“行旅者城市——自我与外人之精神镜像”的动态明暗双线叙事。观众亦是行旅者，而此刻的威尼斯仿佛成为一面镜子，人们在“对镜”与“遥望”之间，解谜城市，洞见自身。

这些当代艺术作品犹如“共生网络”般被“介入”于原有建筑空间，带着一点侵入，却并不违和，一切都在表达：从异化到融合，从可见到无形，从有形到转瞬即逝，反之亦然。呼应本次威尼斯双年展“处处是外人”主题，艺术是一面镜子，吸引观者在镜中行旅，映照城市，更内观自身，洞悉“外人”，同时与自我产生连接。

在岛外，观众乘游艇航海，透过岛上的铁艺围门，可首先由外一览中国艺术家付彤的《流动的身体》艺术装置。登岛，走入建筑内部，分为左右两处展示专区。

通过摄影机快门，捕捉当代城市山水。中国艺术家杨泳梁的系列作品《仿古山水-临流独坐图》，从中国宋代风景画大师郭熙、范宽和李唐等身上汲取灵感，作品通过纪实摄影的视角将城市景观转换为古代山水，提供了一种迷人的后现代与人工仙境的对比，细节走向极致，引发现场观众的连连驻足。

代表北极的光源与地球脉动的频率，凝固在轻脆的玻璃装置当中。意大利艺术家何塞·安赫利诺（Josè Angelino）的《轨道》作品。安赫利诺是一位物理学者，将物理学原理融入艺术创作。由氩气和氖气制成，该作品复制了北极光的物理和美学动态的雕塑状玻璃环境。而在另一展出作《蚊子们》，一系列玻璃烧瓶里，磁铁像被捕捉的苍蝇一样旋转，而它们响应舒曼共振的频率，即地球拥有的7.83赫兹的特征脉动，这是一部连接世界的作品。

随着参观的路线，一步一景，在不经意的转角，观众不期而遇中国艺术家邱岸雄的《天咫修月》影像作品。作为其彩色水墨动画的首创，作品以青绿山水为基调，将唐朝笔记小说《酉阳杂俎》的故事融入，结合爱因斯坦“双生子佯谬”的相对论实验，构成了古今相遇的奇幻故事。作曲为艺术家金望。影像以投影形式打在石头墙面，夜晚观之效果更佳，颇有意境。

影像泪珠一直跟随观众，就像一个坐标，定位在人生泪河中属于自己的阶段。在中国艺术家付彤的影像互动装置《当我想你的时候》里，借助放大100倍的7个3D打印眼泪装置和墙面投影泪，展现着人生不同阶段的眼泪。该作品带给观众五感调息的全新体验。在特殊时期，上海当代艺术馆委任付彤创作了《当我想你的时候》，这凝固的眼泪，得到威尼斯观众的共情，成为了威尼斯国际大学的馆藏。

海天相接，生命与意识的流动相互交织。露天庭院展出着付彤的大型沉浸式露天装置《流动的身体》，在一天不同的时段里，不定的自然元素与AI投影将使作品呈现出多样的面貌，白日海风，暮色黄昏，夜幕光影，生命与意识的流动相互交织，共同构建了一个充满象征意义的视觉体验，吸引着观众对自我与世界连接的思考。

庭院连接处，时空相接时。走廊的几面展墙展出的是中国艺术家史成栋的《时空对话》与《夏日焰火》系列油画作品。将中国园林的空间营造引入画中，用游园的方式与时间对话，寻找着人与自然、时间与空间何以和谐的答案。在《夏日焰火》系列，画中喷泉犹如焰火，和威尼斯著名的穆拉诺Murano琉璃吊灯相辉映，水与火、动与静相互交融，形成一座由自然元素组合而成的能量场。

《endlessREDDAL》像是一个通往基因密码的门。走入教堂一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艺术家郭飞的《endlessREDDAL》现场A/V作品。该作属于系列作品《DNA》之一，由2013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迈可·列维特（Michael Levitt）与罗震、殷腾飞教授所带领的中国科学家团队担任指导专家。以DNA双螺旋结构为图像基础，作品聚焦由特定的18个基因和41个位点影响的亚洲到欧洲人眼睛瞳孔颜色的表型变化，通过转译人类DNA的4个碱基A/C/G/T为声音频率与节奏序列，并结合动态视觉影像，给人以无尽循环的艺术体验，引发观众对基因演化哲学层面的思考。

薄幕垂帘之上，DNA表型图案随音乐节奏灵活变换，在无尽的循环中，行旅者找寻自己与宇宙之间微妙的联系，基因的变化如同大千世界中的涟漪，影响着每一个生命的轨迹。

在殿堂圣殿上，意大利雕塑家奥利维耶罗·赖纳尔迪（Oliviero Rainaldi）带来刚刚在梵蒂冈教堂展出的最新作品《安抚灵魂》。通过观者视角的变化与《DNA》系列进行了互相关联的对话，引发了对“外来者”概念的探索，并深入思考着身份认同的问题。向上指向的金色手指，与殿堂内部环境融为一体，恍惚间犹有神性，探讨着旅程作为存在的隐喻。

音符跃动，于时代交汇处奏响圣音。在殿堂二楼与神龛旁侧，艺术家金望和郭飞将隔空合作完成现场即兴音乐作品《接触/AInvolved》。18世纪的古董管风琴与电子合成器将联袂创造音乐，融合了传统与现代、古典与电子，仿佛是时代的交汇点。这是一次创新尝试，基于理想状态下视人工智能（AI）作为独立角色，与人类艺术家之间产生对话、交集、冲突和混合的过程。

步入殿堂中庭，源自梦幻般的意象并与海洋相连，是意大利艺术家兼演员加布里埃尔·西里（Gabriele Silli）的无题场域特定艺术。有机与无机材料以奇异形态交织盘旋，一根大尖锚引发与海洋在航行及历史叙事。它与威尼斯和圣塞尔沃罗岛进行对话，发问着围绕环礁湖的水域，以及其中倒映着天空的水，也由此对在这种流动性中改变自我的旅行者提出问题。

从旅途中一跃而入展区，是来自过去或未来的异质存在。转入意方展览专区，中部是马来西亚艺术家林辉华（H. H. Lim）的《代码》系列。他的装置包括一组看起来仿佛从穿越时空的旅程中跃入展览空间的雕塑：它们是配备有把手的模糊集群，来自过去或未来的手提箱，残骸或未来设备。在这些雕塑中，内容是难以辨认的密码和数字，笼罩在神秘中，悬挂着旅程的坐标。

森林深处，废墟在重建，肢体在跳舞。意大利艺术家拉·迪·马蒂诺（R? di Martino）的《例外》视频作品，一座雕像的动画废墟在梦幻般的氛围中活了起来，似乎即将发生变化，这是人类与周围环境相互渗透的表现。伴随着雕像运动的旋律，是对电影《闪舞》中爱情主题的改造。作品偏离了主客体的时间规则，将作品与怀旧的意象联系起来，与记忆和可能的重生联系起来。

从天空，入山峦，接引世界图画，唤起黄金时代。影像对侧，是意大利艺术家马特奥·纳西尼（Matteo Nasini）的挂毯作品《黄金时代》与《沉睡的夜晚》。作品使用天然染色的羊毛制成，因其强烈的雕塑结构而脱颖而出。前者使观众沉浸于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景观中，唤起一个意料之中的融合色彩的黄金时代：就像世界各地的拼贴画一样。后者则由天空变作山峦景观，由遥远的时间沉淀而来，又同时预测着未来，是所有城市与人类的天空，暗示着一种启示录或古老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