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美术馆特展“光辉时代” 饱览跨越近五百年的普拉多往事
2024年4月23日，浦东美术馆携手西班牙普拉多国家博物馆隆重呈现“光辉时代：普拉多博物馆中的西班牙往事”。此次展览是普拉多博物馆于中国举办的规模最大且唯一一次展览，同时也是为浦东美术馆量身打造的特别项目。
浦东美术馆
“光辉时代”汇集了普拉多博物馆馆藏中70幅油画真迹，其中16件作品首次离开西班牙，9件首次离开普拉多博物馆，超半数作品首次亮相亚洲。这些作品不仅是世界闻名的伟大杰作，更是西班牙历史上科学、经济、文化等各方面达到巅峰的生动见证，是属于全人类的艺术瑰宝。
本次展览由一个特别策划的聚焦单元和十个主题单元构成。聚焦单元将在美术馆一层呈现普拉多博物馆馆藏中最具历史价值的特色作品之一：普拉多的《蒙娜丽莎》。美术馆三层将用十个单元全面展示普拉多博物馆中西班牙的“光辉时代”。
普拉多的《蒙娜丽莎》
聚焦单元透过一系列摄影原作、复制品和动画，深入探索了普拉多的《蒙娜丽莎》在修复前、修复期间和修复后的历史，并详细阐述了该画作与卢浮宫原作之间的联系。
聚焦单元：普拉多的《蒙娜丽莎》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这幅《蒙娜丽莎》最早的记载可追溯至1666年，它作为费利佩四世的收藏，被列入了马德里阿尔卡萨宫的藏品目录。当时，此作被认为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作品，但仅被视为一幅女性肖像画，并没有被称为《蒙娜丽莎》。随着马德里王宫的建成，这幅画作从阿尔卡萨宫迁至新王宫，继续在王室收藏中占据重要地位。其重要性通过被收录在一本介绍王宫重要画作的出版物中得以体现，胡安·安东尼奥·阿隆索·德尔·坎托为该作绘制的版画预备性素描亦是力证。
2011年，为了将该画作出借至法国卢浮宫参加次年的达·芬奇主题展览，普拉多博物馆对其进行了研究与修复。研究发现，该画作与卢浮宫原版的《蒙娜丽莎》绘制于同一时期，且由达·芬奇工作室的成员在他本人的指导下绘制而成。经分析，在画面背景中的黑色颜料下，还存在着一层风景画。此次修复使长久以来被掩盖的画面得以显露。通过红外反射成像技术，人们还发现普拉多的《蒙娜丽莎》在绘制过程中与卢浮宫的原版享有许多惊人的同步之处。
值得强调的是，本次展览为这幅作品史上第二次离开普拉多博物馆。
十大主题 回顾普拉多往事
展览以时间为主要线索，从查理五世时期开始，一直延续至20世纪初，涵盖十大主题单元，囊括宫廷庆典、王朝政权、神话故事、精神信仰和民众生活等诸多方面，深入解析了西班牙近五百年的历史、社会和政治演变。通过埃尔·格列柯、提香、苏巴朗、委拉斯开兹、鲁本斯、戈雅、福图尼、索罗拉等杰出艺术家的代表作品，向观众展示了普拉多博物馆丰富多样的馆藏。此次展览尤其关注了神话画、俳优画、静物画等特定流派的发展历程，并对它们进行了重点呈现。
第一单元“西班牙领土上的贵族、资产阶级和王室”
16世纪，西班牙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其领土遍布各大洲。在查理五世和费利佩二世的统治时期，西班牙达到了版图扩张的高峰，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一系列的军事征服。
“西班牙领土上的贵族、资产阶级和王室”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胡利安·罗梅罗的肖像画是这一历史时期的缩影，他被视为那个时代最著名的军士之一。国王的形象通常与战争紧密相连，如鲁本斯笔下《马背上的费利佩二世》所示。在委拉斯开兹的作品中，这一主题则往往通过狩猎来象征，因为猎场与战场所需的气魄和智慧不谋而合。王室肖像画还可能采用其他象征物，比如在《伊丽莎白·德·瓦卢瓦手握费利佩二世肖像》中所见的立柱。
《伊丽莎白·德·瓦卢瓦手握费利佩二世肖像》索福尼斯巴·安圭索拉
本空间还展现了西班牙领土上的社会多样性，其中尼德兰地区资产阶级的兴起尤为显著，从马里纳斯的作品中便可一窥究竟。时尚成了联结各处领士的共通语言，黑色服饰和白蕾丝领饰成为流行趋势。这些时尚元素不仅体现在贵族的服饰中，也见于资产阶级的着装，正如埃尔·格列柯和雅各布．乔登斯的肖像画作展示的那样。
《穿猎装的费利佩四世》委拉斯开兹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二单元“奇特的人物：俳优”
俳优的职责是供国王和贵族取乐，他们通常带有某些身心缺陷。在现代历史早期，俳优是西班牙宫廷的显著特色之一。正因如此，普拉多博物馆珍藏有大量此类人物的肖像。这些外貌特异且神态夸张的人物肖像与前一个单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奇特的人物：俳优”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巴洛克艺术时期，对长相奇特人物的刻画不仅限于俳优，在其他绘画门类中亦十分常见。作品《佩尼亚兰达长胡子的女人》体现了当时的西班牙人对“胡须女”这一奇特现象的浓厚兴趣，这不仅源自人们的猎奇心理，还包含了道德教化和警世劝诫的深层意义。
《佩尼亚兰达长胡子的女人》胡安·桑切斯·科坦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三单元“西班牙宫廷庆典”
本空间的画作以丰富多彩的娱乐与庆典活动为主题，勾勒出西班牙多元领土上跨越四个世纪的历史风貌。通过描绘人物类型的多样性，这些作品展现了社会习俗与服饰风尚的演变。
“西班牙宫廷庆典”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小彼得·勃鲁盖尔的画作《雪景、滑雪者和捕鸟器》描绘了17世纪一项名为“科尔夫球”的体育活动。而安东尼奥·卡尼塞洛·曼斯奥的《阿兰胡埃斯的孟格菲气球升空》呈现了社会的多样性，但区别于与前述作品，这幅画作不再渲染节日的气氛，而是展示了在启蒙运动时期，为观摩科学新发现而举办的集会。
小彼得-勃鲁盖尔 《雪景、滑雪者和捕鸟器》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该展厅广泛地展示了西班牙跨越三个世纪的各类社会娱乐形式，观众能够由此一窥这段时期内科学、文化，和社会的变迁。
《阿兰胡埃斯的孟格菲气球升空》安东尼奥·卡尼塞洛·曼斯奥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四单元“日常生活中的神圣图像”
17世纪的西班牙绘画尤其注重宗教和神话题材的日常化，这一趋势受到了意大利自然主义风潮的影响。因此，画家们通常选择普通人作为模特，摒弃了对人物特征的理想化处理，并以当时流行的服饰替代了神话或宗教故事中设定的古代装扮。
“日常生活中的神圣图像”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这些形象常被置于朴素的家庭背景之中，周围摆放着日常生活用品。
《圣佩德罗•诺拉斯科的异象》苏巴朗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如苏巴朗通过对家具器物和服饰的细致描绘，成功营造出一种真实感——这使观者相信，《圣佩德罗•诺拉斯科的异象》中所描绘的超凡事件仿佛就在眼前真实地发生，或是《葡萄牙或阿拉贡的圣伊莎贝尔》中的人物形象正在观者面前缓缓走过。
《葡萄牙或阿拉贡的圣伊莎贝尔》苏巴朗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五单元 “波旁王朝与新政权”
哈布斯堡王朝最后一君主卡洛斯二世去世后，费利佩五世继承了王位，从而开启了波旁王朝在西班牙的统治。这一时期，得益于数代君主引入的众多画家，见证了绘画风格与视觉表达方面的创新浪潮。
“波旁王朝与新政权”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门斯是欧洲新古典主义的领军人物，在18世纪的西班牙画坛具有重要地位。在担任卡洛斯三世的宫廷画师期间，为西班牙艺术的革新做出了重要贡献。在肖像面领域，他追求明听的空间和素雅的裝饰，尤其注重拥捉人物的个性。这幅《萨克森的玛丽亚·阿玛莉亚》是对国王妻子的描绘便是其早期作品。
《萨克森的玛丽亚·阿玛莉亚》 门斯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同样，戈雅不仅为卡洛斯三世绘制肖像，描绘卡洛斯四世和费尔南多七世的画作也令他名声大噪。在这些作品中，戈雅摒弃了过往王室肖像画中惯用的理想化、静态化处理手法，赋予了画中人物真实感和亲和力，并与观者建立联系。这一点在他卡洛斯三世的侄子《红衣主教路易斯·玛丽亚·德·波旁-瓦拉布里加》绘制的肖像中得到体现。在此，戈雅承袭了门斯创作《萨克森的玛丽亚•阿玛莉亚》时的技巧，通过打开的书本这一元素，为画作营造出瞬时感。
《红衣主教路易斯·玛丽亚·德·波旁-瓦拉布里加》 戈雅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六单元 “神话秘室”
自文艺复兴时期起，人体画在欧洲绘画中一直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众多佳作更是成为艺术史中的经典。在以神话为题材的作品中，人体画的地位显得更加突出。这些作品往往以希腊和罗马神话为灵感，其故事原型主要源自奥维德的《变形记》。
“神话秘室”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绘画巨匠提香，追求理想之美；而鲁本斯，则以作品展现了巴洛克艺术的繁荣。鲁本斯在创作中深入表现人类的激情，其画中人物的丰腴美态和构图的动态感，在《劫夺希波达墨娅》中尤为凸显。即便是描绘单一人物，他的作品亦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和动感。
《沉醉在爱与音乐中的维纳斯》提香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普拉多博物馆珍藏了大量人体画作，它们大多由意大利和佛兰德斯画派的艺术家创作，展现了这两个地区在人体艺术方面的深厚底蕴与成熟发展，相比之下，西班牙在这一领域的发展则较为缓慢。
《狩猎女神戴安娜》鲁本斯及其工作室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神话秘室”呼应了普拉多博物馆最著名的历史片段之一——“秘室”（Sala Reservada）的设立。西班牙王室收藏中涵盖了诸多以神话为题材的人体画，此类画作的展出曾受到严格限制。19世纪，当它们被移至普拉多博物馆后，曾一度被收藏于被称为“秘室”的展厅中，仅面向特定人群展示。
《劫夺希波达墨娅》鲁本斯及其工作室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七单元 “思想与精神”
本空间的作品向观众展开了多重视角，旨在深入探索16至17世纪意大利、西班牙及佛兰德斯绘画艺术中，精神性表达的丰富维度和层次。
“思想与精神”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博斯是佛兰德斯面派最著名的画家之一，《圣安东尼修士的诱惑》展现了中世纪晚期欧洲“现代虔诚派”思潮对艺术的影响。他生前声名显赫，这得益于他独特的绘画风格、精湛的技法和作品主题的普适性。其画作揭示了人性的弱点，发人深省。他去世后，许多追随者继续复刻他的作品。
《圣安东尼修士的诱惑》博斯追随者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胡塞佩·德·里贝拉的画作《圣塞巴斯蒂安》生动描绘了身处同一时代的真实人物。圣塞巴斯蒂安是罗马帝国的一名士兵，他被判以箭刑处死。因此，在这幅画中，他被描绘为身体被多支箭矢贯穿的形象。这正是呈现圣塞巴斯蒂安最常见的方式。里贝拉更注重对人物情感和情绪，尤其是面部表情的塑造，而非刑罚的严酷。他对人体的精细刻画，逼真至极，这明显受到了卡拉瓦乔的影响。在里贝拉的作品中，还可以看到对厚涂技法的大胆使用，这不仅赋予了肉体触手可及的真实感，也为各种纹理的呈现提供了可能。
《圣塞巴斯蒂安》 胡塞佩·德·里贝拉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本空间展示了16至19世纪西班牙和佛兰德斯地区静物画的演变。在这一过程中，静物画摒弃了朴素精确的风格，转而追求形式和色彩的丰富表达。
“日常物品之美：静物”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其中，《鲜花、水果和天使的花环》是由老扬·勃鲁盖尔、鲁本斯和弗兰斯·斯奈德斯合作而成。这种由多人分工且各自发挥特长的绘画方式，在当时的佛兰德斯地区颇为常见。在同一幅作品中寻觅多位大师的踪迹，对观众而言也是一次充满趣味的新鲜体验。
《鲜花、水果和天使的花环》老扬·勃鲁盖尔，彼得·保罗·鲁本斯，弗兰斯·斯奈德斯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保罗·德·沃斯是当时备受推崇的艺术家。他曾师从静物画家弗兰斯·斯奈德斯，并常与鲁本斯合作。德·沃斯尤其擅长描绘动物羽毛和皮毛的触感。其笔下的动物通常取材于古希腊智者伊索的寓言，井巧妙地将动物与人的行为相映射。在这幅画中，这场猫的争斗源于有人未紧闭窗户，让猫闯入了储寝室。这场混战不仅破坏了部分餐具，还造成了食物的浪费。因此，这幅画作蕴含道德启示：引导人们反思疏忽大意可能带来的后果。
《储藏室里打架的猫》保罗·德·沃斯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第九单元 “戈雅与现代性的开端”
戈雅被誉为将现代性引入西班牙绘画的关键人物，他深入探索了现代美学和文化所面临的复杂挑战。本单元围绕戈雅——这位横跨18至19世纪的西班牙艺术巨匠，展示了他在西班牙近现代绘画史上留下的浓厚印记。
“戈雅与现代性的开端”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戈雅的八幅杰作无疑是引人注目的一大亮点，他也是本次展览展出作品数量最多的艺术家。作为将现代性引入西班牙绘画的关键人物，戈雅在欧洲画坛中举足轻重，为后世的艺术家们提供了无限灵感。作品《阳伞》被视为戈雅的杰作之一，其精湛的光影处理和丰富的色彩运用，展示了戈雅为创作王室挂毯“画稿”所倾注的巨大热情。这些画稿作为预备设计，将用于织成同等尺寸的挂毯。每幅画稿都拥有特定的视角和规格，均为王官中的特定位置量身定制，像这幅画便被设计悬挂于某个窗户的上方。
《阳伞》戈雅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最终章展示了西班牙绘画在近代的长足发展。随着资产阶级的兴起，此时的绘画在主题与风格上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拓展。
“发现新的观看之道”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马德拉索在创作《吉卜赛女郎》时，几乎完全采用了肖像画对细节和真实性的追求。不同于其他吉卜赛主题的作品，这幅画作避免了典型的刻板形象，内省的目光、沉浸式的姿态及人物的呈现方式。
《吉卜赛女郎》马德拉索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华金·索罗拉笔下的《女演员玛丽亚·格雷罗扮演的“傻姑娘”》为展览的收尾之作。这位19世纪最杰出的西班牙画家，淋漓尽致地诠释了西班牙绘画从黄金时代起直至印象派时期所蕴含的精华。
《女演员玛丽亚·格雷罗扮演的“傻姑娘”》华金·索罗拉 展览现场 浦东美术馆
《光辉时代：普拉多博物馆中的西班牙往事》为本次展览的同名图录，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发行。全书分为10个精心设计的单元，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全面了解普拉多博物馆独特精神世界和艺术魅力的窗口。书中还对普拉多的《蒙娜丽莎》进行了专题探讨，揭示了这件作品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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