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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200134》(左),亚麻布上丙烯、消防水带,200 × 134 cm,2022 /《107126》(右),亚麻布上丙烯、消防水带,126 × 107 cm,2023(摄影 / 王宇超)
和美术馆展览「南方故事」2023.12.19-2024.4.7
HEM:您很多作品都使用了废弃物或者二手物品,有人开玩笑地称您为“贫穷新媒体艺术家“,为什么会偏好使用这类材料进行创作呢?
杨健(以下简称杨):有一种真菌寄生于牛肠胃中,随着牛的排泄散于草丛。在此工作的蚂蚁受之感染后,它的下颌骨被控制。一到夜里,那些作为寄主的蚂蚁就在真菌的控制下死死地咬住牛爱吃的草类,等待清晨时牛来啃食。如果牛吃了带这类蚂蚁的草类,则一个新的循环又开始了。没被吞食的蚂蚁,则继续等待下一个清晨。
事物和事件总是处于不断的丢失的无主状态与有主之物的情境循环中。我是即将和已经吞吃此类蚂蚁的牛,而那些废弃之物是控制蚂蚁的真菌,蚂蚁是让我遇见废弃物的媒介与时机。
HEM:消防水带最初是如何进入您的创作中的?您怎样看待这种材料?
杨:当时我正好需要一块擦笔的布,当时正好在脚边有一段之前拾得的消防水带,于是我就使用了它。有一天我在思考作品们还有什么需要时,我发现了水带和作品之间强烈的联系,不论是观念上还是形式上。
「 观念上,干瘪的水带不是结束的信号,它既可以表示强力释放的过去,也可以预示高压威慑的可能;形式上,水带的包围处理使得作品具有可见的体积,使得画成为了我喜欢处理的装置作品。 」

HEM:观众在观看您作品的时候,会有一种试图接近、触摸的冲动,您也十分看重创作中的“手感”。请问您对于“手感”的痴迷是如何开始的?它是否代表了一种对“无菌”、“洁净”、“高雅”的反叛情绪?
杨:作为一个拾荒者,很依赖于手对于物的触觉判断,手就是拾荒者的眼睛。高雅、无菌、洁净是一种审查,具有高度排他的单一标准,而标准是美的敌人。
HEM:在创作时,对于媒介的使用您是如何判断的?通常是媒介先行还是观念先行?
杨:我的创作常常是观念先行的,在具体想法的视觉化生成需要以及当时身体生活状态下,观念会指引我选择合适的有挑战的媒介。
《清洁 02》,铝板上UV打印,铜板,橡胶密封条,38.5 × 25.5 × 11 cm,2023 ? 杨健,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HEM:疫情期间您创作了很多作品。疫情之后,您在创作的心态上有变化吗?您认为社会环境,包括艺术生态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杨:去年开始,我又回归了没有工作室的生活。我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正在学习新的语言。对于镜像神经元的了解,以及对我内在的生物节奏的逐渐认识,我不再认为练习是通往有趣创作的重要条件,做作品的行为越多,你的力量就越分散。因此我在积累情绪力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新见新得集中转化出来。

杨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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