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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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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Factum Arte

在马德里的 Factum Arte，有一种独特、迷人和令人惊讶的氛围。这里既不是博物馆，也不是艺术画廊：而是一个与历史、古老和美丽与最新数字技术对话的地方。在这里，古典作品的草图、文艺复兴时期的半身雕像和巴洛克式雕像、各种年代、出处和尺寸的塑像铸件、浮雕、象形文字和石棺与古代地图的复制品、莫奈和卡拉瓦乔的油画复制品以及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的当代照片和艺术家样稿共存。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A three-dimensional rendering of Abramovic, carved in alabaster

所有这些都以一种看似随意、有些杂乱无章甚至布满灰尘的方式汇集在一个巨大的棚屋中，这个棚屋曾经是一家电器元件公司的所在地，如今，至少从外面看，这个棚屋已经处于半废弃状态。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创意和研究的实验室

位于圣布拉斯郊区，距离太阳门约十公里的 Factum（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这么称呼它）是一个巨大的工厂，一个思想实验室，不同的专业在这里交汇，艺术与技术、科学与制造、手工艺与高科技研究在这里交汇，所有这些都沉浸在机械车间刺耳的噪音和建筑工地持续不断的节拍声中。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Lowe and Abramovic in the Madrid studio of Factum Arte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Lowe and Abramovic in the apartment above Factum, going over their to-do list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Workers in the Madrid foundry that Factum contracts with to create many of its artworks; from left: Charles Westgarth, Jenifer Vahos, and Carolina Rui

在这里，既可以制造当代艺术品，也可以研究过去的杰作，有时还可以复制。例如，君士坦丁一世巨像的残片（或者说是残片的复制品）就是在这里制作和组装的，以重塑这座传奇的罗马雕像，今天人们可以在罗马卡法雷利别墅花园欣赏到同一座巨像。委罗内塞的《迦拿的婚礼》的复制品也是在这里创作的，这幅巨大的卢浮宫画作最初是为威尼斯圣乔治-马焦雷修道院的食堂绘制的。最后，卡拉瓦乔《耶稣诞生》的 2.0 复制品也来自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锻造厂，这幅作品于 1969 年在巴勒莫圣洛伦索神学院被盗，至今下落不明。这幅大型画布是根据旧图像重建的，自 2015 年起被放置在祭坛上，取代了原作。

当代艺术家的乐园

Factum Arte 是当代艺术家的真正乐园， Giulia Fornaciari 在过去几年中一直负责 Factum Arte 及其姊妹基金会 Factum Foundation（总部设在马德里）的宣传工作。这里是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马克-奎恩（Marc Quinn）和谢扎德-达伍德（Shezad Dawood）等伟大艺术家的理想之地，他们可以在这里与 Factum 的专业知识对话，并借助最先进的数字技术，完全自由地发展自己的创作理念。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Factum Arte 于 2001 年由热爱西班牙的英国艺术家 Adam Lowe 与西班牙朋友 Manuel Franquelo 和 Nando Guereta 共同创建。该工作室旨在为当代艺术家提供技术和操作解决方案，满足他们的创作需求，同时又不失古老智慧和传统工艺。它是一个真正的永久性工作室，能够处理整个创作过程：从概念阶段到艺术品（或系列）的实际生产，这里都像对待当代设计作品一样精心。

跨学科方法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这种方法既是理论性的，也是实践性的，但最重要的是它是跨学科的。事实上，近年来，洛威公司在马德里汇集了约 60 名具有不同才能的优秀国际专业人士：其中一些人来自美术界，如画家、雕塑家和修复师；另一些人则具有更多的技术背景，如建筑师、工程师和计算机科学家，他们致力于 I+D、新技术的研究和开发。工作室负责人胡安-卡洛斯-安德烈斯-阿里亚斯认为Factum 将技术和数字技能与手工艺经验相结合，这是创造力的两个基本方面，两者相辅相成。最近，阿里亚斯复制了一件来自蒂森博物馆（一家私人收藏馆）的贝尔尼尼的《圣塞巴斯蒂安》，使用了一种古老的技术，贝尔尼尼之所以非凡，是因为他用大理石作画，但从视觉和触觉上看，用合成材料制作的雕塑与原作可以还原一模一样。

技术为文化遗产服务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Factum 在保护国际艺术和文化遗产的研究中也采用了同样的绝不侵入的高科技方法。2009 年，Factum 数字技术保护基金会的成立，正是因为埃及政府要求扫描埃及神庙谷图坦卡蒙陵墓的内部，其中有非凡的浮雕绘画和墙上的象形文字。如果可以对一件物品、一件艺术品、一座纪念碑进行三维高分辨率扫描，那么也就有可能制作出相同的复制品。Factum 当年就制作了图坦卡蒙陵墓的复制品，后来将其放置在神庙谷的一个特殊展馆中，以防止大量游客影响陵墓原件的保存。然而，高清晰度的概念与人们通常理解的不同：对 Factum 来说，高清晰度意味着获取尽可能多的数据，这能够以 1:1 的比例复制一个物体。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因此，Factum 基金会利用现代技术研究过去的艺术品，有时制作与现在的原件完全相同的复制品，另一方面，所使用的材料也有所不同：不那么贵重，有时甚至是人造的，而且更加耐磨，但是所有材料在技术上都是触觉和视觉无法分辨的，而且绝对注重最微小的细节，并呈现出甚至难以察觉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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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仪和非侵入式数字技术

Factum 基金会数字化和项目总监卡洛斯-巴约德-卢西尼认为从非侵入性文献的角度处理历史、文化和艺术遗产是非常有必要的，它通过非常高清的三维扫描仪开发扫描作品所需的技术，其中许多扫描仪都不是市场上销售的，而是直接在圣布拉斯设计的。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在 Factum，这些扫描仪都是货真价实的明星，它们都有一个女性的名字。维罗妮卡是一种球形飞船，使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方法，只需三秒钟就能扫描一个人的躯干。2016 年，这个奇特的设备成为伦敦皇家学院互动展览的主题，以探索利用摄影测量技术进行三维人像摄影的全部潜力。另一方面，Lucida 是一种手持式仪器的名称，它可以对物体表面进行三维扫描，但只能是黑白的。然而，Factum 公司内部 I+D 部门构思和测试的下一代扫描仪 Selene 却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通过四台相机同时工作的立体摄影测量技术，它可以扫描和再现三维物体表面，甚至是彩色物体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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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学博德利安图书馆是第一个测试 Selene 扫描仪有效性的机构，通过这种调查方式，该图书馆在一卷九世纪的画卷中发现了伊德伯格（Eadburg）手写评论的痕迹，伊德伯格是一位女性，可能是一位修女。所有这些扫描仪都能以极高的质量记录绘画的表面，包括浮雕、裂缝、污垢沉积甚至颜料滴落，再现传统上被认为是 "平面 "的物体的立体感。

在西班牙公司的实际机房里，装有巨大的打印机，从而可以再现三维表面，在各方面都与绘画的画布相似。这样就诞生了工艺完美的复制品，它们绝非伪造品，而是赝品，即当代复制品，但却没有欺骗的意图。

后代的数据档案

亚当-洛（Adam Lowe）是 Factum 的创始人和灵魂人物，他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充满热情的英国艺术家，他对自己领导了二十多年的基金会的潜力和目标有着清醒的认识。他认为我们正处于第三个千年，世界上还没有一家博物馆能够系统地记录其作品的表面。关于数字化的讨论不绝于耳，但我们仅限于在机构网页上访问和下载（通常是免费的）在线图像档案。

Lowe 坚持认为Factum 开发的数字技术为公共和私营机构提供了非同寻常的机会，可以为子孙后代推动世界遗产的研究、保护和保存。以前专家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艺术品和古迹，没有任何中介。如今各种诊断方法使分析画布或画板、浮雕、雕塑，甚至织物、书籍或手稿等实物成为可能。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X 射线和红外线已在博物馆和修复实验室得到广泛应用，但还没有人扫描、记录和保存作品表面的数据。伦敦国家美术馆是第一个安装 Factum 的 3D 扫描仪的博物馆。

摹本，对过去作品的忠实复制

"摹本"的概念，即对过去创作的物品在现在进行的完全相同的复制，并没有虚假的含义。Factum 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揭示艺术品的真相，创作的不是赝品，而是声明的复制品，没有任何欺骗的意图。我们必须将原作的概念与真迹的概念区分开来：即使是赝品，即与原作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也能蕴含传达杰作的表现力或美感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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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论特别是伦理的角度来看，敏感的问题涉及记录数据的所有权和复制作品的肖像权管理。从道德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并不存在，因为 Factum 并不拥有通过扫描获得的数据，这些数据只属于作品的保管人和所有者。

当代艺术家的伊甸园 -- Factum工作室崇真艺客 Facsimile of Rubens executed for an exhibition in Mantua, Palazzo Te

Factum 的技术不仅用于恢复、复制或保护已经遗失或岌岌可危的历史或艺术资产。乌得勒支 Catharijneconvent 博物馆中的哥特式画板就是一个有趣的案例，它是一位无名哀悼大师的作品：一幅耶稣受难图，今天看来是画在蓝色背景上，这是 18 世纪流行的一种装饰元素。仔细观察，我们会发现十字架两侧的四个天使在背景中几乎不显眼，耶稣身上溢出的血滴的红色也是如此。这说明，这幅 14 世纪的壁画很可能有不同的原始背景，也许是镀金的。因此，研究和比较这两个假定版本的最佳方法是制作一个相同的副本，但背景是金色的。

亚当-洛重申了 Factum 基金会科学价值的信念，以及培养年轻学者充分利用技术保护历史遗产的重要性。未来取决于人们、机构和政府如何从学术和保护的角度评价工作室的技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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