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具体美术再次受到世人瞩目。“具体”艺术家不但在日本国内外的众多美术馆得以介绍和推崇,而且他们的作品也在拍卖会上屡创高价。虽然领军人物吉原治良、白发一雄、田中敦子等人已不在人世,但人们仍然关注着上前智祐等具体解散之后依然坚持创作的艺术家。本期我们邀请到被称为“具体第二代”的前川强作为嘉宾,深入探讨“具体”艺术的真实面貌。
从现代美术到具体美术
本江:前川先生,您真是文雅脱俗、时尚有品。感觉您更像是一位设计师而不是画家。
前川:其实我以前也做过平面设计师。
本江:果不其然!您从具体美术协会的第8届展览会开始便一直参与其中,首先您能不能谈谈加入协会的详细经过?
前川:我一开始是向往现代美术协会,作品大概参展了二、三次。在高中时,我的学兄里有早川良雄先生和中村真先生,我常去他们的工作室或家里玩儿。后来,我有缘结识了同样在现代美术展览会参展的嶋本昭三先生、上前智祐先生、鹫见康夫先生,由于他们的作品也在具体美术协会参展,我便得知了具体美术的存在。因此便有人说“为什么不请吉原先生看一下你的作品呢?”,然后事情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
本江:您第一次看到“具体”的展览会时,印象怎么样?
前川:我觉得“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啊”,与其他群体完全不一样。
本江:任何人都可以参展吗?
前川:是可以的,但需要让吉原老师过目,如果他说好,那就可以正式展出。
前川强 《作品 131002》
162.0 × 130.5cm | 布面油画 | 1967
本江:您那时候有多大?
前川:当时刚刚高中毕业,所以是19岁。
本江:您的发展相当早熟啊。具体美术协会成立于1954年,您(1936年生)在61年成为会员。根据资料,您与松谷武判(1937年生)、向井修二(1940年生)等人一起,定位是“具体第二代”。当时,吉原治良应该是50岁左右。
前川:最初对具体予以认可的是米歇尔·塔皮耶(法国美术评论家),他当时好像对吉原先生说:“不要再增加成员了”,但因为协会的气氛开始有那么一点儿固步自封的老气,所以有人便提出“那么就加一些年轻人吧”。我成为会员,花了4、5年的时间。
本江:自那以后您一直都是“具体”的成员吗?
前川:直到协会解散为止,我一心一意地始终都是“具体”的会员。

本江:确实是一项很费力的工作。对了,您在80年代获得了很多奖项吧?
前川:我靠这个系列得了不少奖。把褶皱都推到边缘,让其消失,这种技法当时成为一个热门话题。另一件作品是把布料弄得皱皱巴巴,然后在上面涂了很多颜料。粗略地混合之后再拉伸,就会出现缝隙,产生有趣的空间。
本江:原来如此。这是在“具体”解散之后创作的吗?
前川:是的。“具体”解散之后,必须自己决定要干什么,所以我就开始做这个。但也不能只做这个,于是我就改变了创作方法。
本江:您为什么这么想在画面上弄出凹凸不平的效果呢?
前川: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显示出与其他用麻袋布进行创作的美术家的不同。有的人是涂抹颜料,有的人操刀雕琢,有的人展现褶皱。而我是让Bond粘合剂渗进麻袋布。这样就能形成非同寻常的形状。这可以说是在追求了充分发挥其特性的表达方式之后才出现的结果。

本江:麻袋布是买的吗?
前川:现在是买的,但过去并不容易买到,所以我就求人,让他们把米袋或用过的旧麻袋分给我使用。这也十分有趣。有的作品只是让麻袋布膨胀了起来。但自从我意识到诸如“不对啊,这看起来像某人的作品”这样的事情以后,就把它放进仓库里。等过了一段时间,当我将其拿出来并撕破后,便得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形状。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在作品上开孔。
本江:原来如此。
前川:这个是用网状物拼接而成的。布料的染色都是我自己做的。色彩很漂亮吧?
本江:形状的依据是什么呢?
前川:也许是简化吧。尽可能地使作品保持简单,创造出没有被使用过的形状。
本江:是不是看到一个具体的什么东西之后进行简化并使其抽象呢?
前川:并非如此。后来从结果来看像一座山之类的情况倒是有的。
本江:濑木慎一先生曾在一篇随笔中就您写道:“这位画家的创作理念是:人是皮肤,世界是表皮,绘画也是表面。”我对此十分钦佩。这是您说的话吗?
前川:不,我想那是濑木先生对我的感受。我为此十分感激。


前川强 (b.1936),是具体美术协会的成员,1959年参加了在京都市立美术馆举办的第八届具体展。从1963年在具体画廊举办首次个展开始,前川强参加了每一次具体派的展览,一直到1972年吉原去世、该协会解散。前川强藉由画布与麻布两段式构成产生立体感与空间, 开拓了物质性绘画的新境地。具体派解散后,前川强将使用粗麻布的创作方式再加以发展,于是他改选用更柔软的布料,创作了以裁缝机缝制而成的细腻作品,并于80年代获奖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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