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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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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自媒体博主“午夜狂暴哈士奇狗”与Chatgpt谈恋爱的新闻，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讨论的热潮。
人工智能时代下的我们，在享受便利的同时，也面临着许多伦理问题，比如用技术让死者“复活”和人机恋等。这些问题归结到一起，还是对“什么是爱”这个问题的质问，人工智能只是给了我们一个再次思考的机会。
韩国电影《梦境》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拍摄出来的。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这是导演金泰勇和妻子汤唯自《晚秋》后时隔14年的再次合作。汤唯之外，片子的演员阵容也十分亮眼：有裴秀智、朴宝剑、郑有美、崔宇植和孔刘。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即便如此星光熠熠，但《梦境》上映后所收获的评价却很一般：韩国评分网站NAVER上是6.4，豆瓣评分6.6。
看来，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01
《梦境》的设定对于科幻粉来说可能并不新奇：有一款名叫“梦境”的产品，能够提取人类的记忆和生活痕迹，并在必要的时刻将其数字化后上传到云端。这样一来，活着的人便能通过屏幕继续与其保持联系。
这一核心设定，在美剧《上载新生》和英剧《黑镜》中都有过细致的描摹。比如在《上载新生》中，男主内森因为一起意外车祸事故，在富二代女友的劝说下，住进了豪华“云端养老院”。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在虚拟天堂里，有享用不尽的美食，有“天使”客服随叫随到，还可以直接同现实中的人通话、见面，甚至参加自己的葬礼，而享受这一切的前提便是有钱。内森在虚拟世界的所有氪金行动皆由女友决定，换言之，女友把他当成了电子宠物。????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梦境》基本套用了《上载新生》的大部分创意和构思，在“梦境”中，盈利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上传记忆，营造场景和编造故事。二是，让生者给人工智能在虚拟情境里买东西，比如跑车、衣服等。
以“梦境”这个服务项目为基础，影片主要讲述了两个有关人工智能的故事。
白李（汤唯 饰）是一位单亲妈妈，有一个年幼的女儿。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后，为了不伤女儿的心，她选择了“梦境”的服务，上传了自己的部分记忆，打造出了一个新的白李，即远在异国无法回去的考古学家白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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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正仁（秀智 饰）在男友泰柱（朴宝剑 饰）意外变成植物人后，思念成疾。于是，她按照男友的长相和性格，让“梦境”为她打造了一个在太空站长期工作、无法返回地球，只能通过视频电话来沟通感情的电子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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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主线故事外，还有支线故事。
“梦境”的两位负责人明知道项目的运作规则，但也无法摆脱让亲人/爱人重生的诱惑：海利（郑有美 饰）在父母去世后选择让他们在“梦境”中复活。
贤秀（崔宇植 饰）在接受顾客订单、为一位中年男性上载记忆时，意外发现这位男性实际上是母亲之前的男友，而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梦境”的存在，让这对之前从未谋面的父子有了交流的机会。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第五个故事是一个奶奶为了满足赛博孙子的欲望，在现实世界中拼命打工，为他买车买钢琴，最终过劳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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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梦境”实际上是一个赛博冥界。在赛博空间里、真实与虚构、死亡与新生、爱与欲望的话题似乎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

02

《梦境》中最好的部分是汤唯出演的故事，这个故事需要和第二个“人机恋”的故事对照着看，这样赛博世界中的爱与欲望的问题才能给出答案。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数字白李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所以还是在视频中照常嘱咐母亲要注意身体。但奇怪的是，屏幕那边的母亲总会表现得很不耐烦，似乎不愿意同她多说话。
还好白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女儿视频。她与女儿的通话，有时是闲聊，有时是念睡前故事，有时是通过视频来看女儿的公开表演。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但分别的时间长了，女儿越来越想念妈妈，白李的母亲也似乎越来越焦躁不安，并直接对她说，以后不用打电话过来了。白李觉得很奇怪，却又找不到问题的根源。
终于，母亲情绪爆发，决意要带着孙女回中国老家生活。在机场，小女孩偷偷躲了起来，她想在这里等着妈妈回来。这边的白李在得知消息后立马开着车就要去机场，打算买机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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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加大油门，前方好像始终有一道什么墙壁阻止着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她突然明白，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团数据。
故事到这里，似乎就应该结束了，因为数据就是数据，她不可能真的冲到机场找女儿。但电影却让白李冲破了那道屏障，真的在现实中见到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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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依旧没有实体，只是一个影像，她对女儿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死了。”数字白李用自身的死亡，教会了女儿人生中最重要的课题之一：接受死亡。
与白李的故事不同，正仁其实能够触碰到男友，但他只能躺在病床上靠着机器维持生命，给不了她任何回应。深重的思念和孤独让正仁难以忍受，所以她以男友的形象和性格创造出了一个数字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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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体贴，从不出错，除了不能出现在身边之外，情绪价值给够，正仁也逐渐习惯了这种陪伴。不久，医院那边传来了男友恢复意识的消息，正仁很开心，男友终于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了。
但很快，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兴奋幸福，转向了厌烦和争吵：男友因为长时间生病的缘故，没有工作，只能在家里待着。他不了解正仁现在的生活，也不如电子男友贴心，甚至在正仁发烧时带一群人回家开party。
正仁开始想念永不出错的数字男友，并恢复了与他的联系。很难说这算不算是出轨，毕竟数字和真实的男友拥有一样的名字和长相。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故事的最后，正仁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停掉了“梦境”的服务，回到现实与男友好好相处，但影片并没有对“和AI谈恋爱”这个问题进行更深一步的探讨。
03?
《梦境》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它杂糅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更像是一个大杂烩和拼盘，而非有着完整世界观和故事线的作品。
与正仁在数字男友和真实男友之间来回徘徊不同，白李的母亲是片中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很抵抗人工智能的人。她反复声明，数字白李并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回不来了。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这种对技术的抵抗，对于虚拟幻象的坚决排斥，实际上就是对于爱的最终极的答案：我爱你，爱最本质的你。我如此爱你，以至于爱你全部的肉身和不完美，这种爱超越了任何技术和欺骗，最终使我宁愿忍受永远失去你的终极痛苦和失落。
这也是数字白李最终对女儿说出真相的原因，最终极的爱里是没有欺骗的，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能力去处理死亡这件事情，就如同她的母亲所教会她的一样。
无论是正仁对于数字男友的依赖，奶奶对于赛博孙子的溺爱，还是“梦境”的两位工作人员对于各自父母的“复活”，实际上都是一种逃避，一种对现实人生的逃避。
在数字资本主义时代，欲望的满足变得如此轻易，以至于亲情和爱情都可以被拿来模拟。我们也因此变得浅薄，只愿意承受爱里美好温暖的部分，却不愿意担起爱的沉重和复杂。可爱真正的魅力不正是这种复杂性所带给生命的成长和思考。
汤唯也没走出韩国科幻片的魔咒！ 崇真艺客
客观来说，《梦境》不算一部差劲的作品，如果导演能够踏踏实实讲好白李这一个故事，或是让白李的故事与正仁的故事形成足够鲜明的对照，那么它的讲述至少是有意义的。但是本片导演兼编剧金泰勇的贪心使得《梦境》的表达混乱不堪。
数字时代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构造幻象、引导欲望，在这个AI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社会中，我们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欲望，实际上才是《梦境》最需要深入探讨的问题。
作者 | 枕   云
编辑 | 楼   主
校对 | 赵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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