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聊:「艺术终结艺术」葛宇路x张晨x刘乐 2024.9.15. 14:00

对谈直播

「艺术终结艺术」

葛宇路

1.5线艺术从业者????

张晨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

刘乐?

北京电影学院美术学院

写在前面的话???????????????

艺术终结艺术，这标题主要用来危言耸听，流量时代，宣传不都需要这样吗？

我和张晨很早认识了，听他深入浅出的讲过几句德勒兹。觉得能把哲学嚼烂，让我这种不读书的文盲听懂，很是要水平。所以一直对他很有好感，这里公开拍个马屁。正好他和刘乐老师最近走访艺术家，想找我聊聊。一鸭两吃，索性就弄成公开活动了，顺便拉上他俩替我撑场，辛苦两位了。

公开活动虽说是做给公众听，但我更期待大家来说给我听。为避免现场聊天跑题时间不够，所以先写点预热的话。我是想到哪，就写到哪。难免逻辑散漫，语无伦次，主打一个抛砖引玉！意在激发大家读完有不同见解，可以来现场一起讨论，这样比较有效率！

说回主题，一说终结，很容易想到绘画终结论。可这么多年了，不论是作为陶冶情操的艺术创作，还是资本增值的计价单位，怎么看，都远未终结。

我和很多朋友过去信奉进步论，认为一切都该越来越好，新的淘汰旧的。可这么多年了，看看其他领域，很多也都没有什么划时代的突破。

歌听来听去，邓丽君的靡靡之音依然动人。周杰伦当年被我爸嫌弃，转眼我也够当爸的年纪了，依然听不惯新歌。我女朋友更绝，直接听起了古典乐。新旧媒介不存在谁终结谁，谁更先进，谁更落后，有的只是不断降低的创作门槛，和越来越多不依赖训练的好创意。

所以艺术终结艺术，除了标题党之外，我多少也有那么点其他的困惑。

既然绘画没有被摄影终结，现成品和观念不会终结物质媒介，那么终结聊的肯定不是媒介决定论。

可不论什么媒介，如果只是打着艺术的旗号，有着艺术的形式，却忽略回应现实。那可能这个行业，真的会迎来终结。或者有些更悲观的朋友，私下都跟我说，艺术已经被现在这些面上看着热闹的“艺术”终结掉了。

我听完很惭愧，因为我不知道我算哪边啊？到底是表面上热闹的艺术刽子手。还是属于已经被终结掉，躺在垃圾堆里的残羹剩饭。或者更尴尬的处境是：脚踏两头，既劈叉，又扯蛋。

但作为行业的艺术对社会能创造什么价值，这个问题总归是逃不掉的。比如革命的十年里，艺术要为宣传服务。伤痕时期，要让人直面现实。改开后，又要展现开放和融入世界的风貌。再到后来，全球化热潮中，中国要展现自由多元的价值观，所以艺术家自觉或不自觉的，都成为多元文化价值观的名片了。

现在呢？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这么多变化。艺术行业，参与了哪些对话？创造了什么视角？激发了什么想象？

很多声音批评艺术品销售和拍卖，说现在市场决定艺术。可市场化的艺术确实为一些人带来财富增值了，这也是价值啊！总不能逼着社会供养艺术家，就凭一句：我，艺术家，打钱？

另一方面，我前面提到，创作门槛不断降低这个大历史趋势，一直没有中断。现在的很多独立空间举办活动，已经没那么重视从业身份了。普通人过去，只要能讲出朵花，就可以有一个舞台。

换句话说，只要能做出有意思的内容，管你美院读了几年，管你有什么牛逼展览履历和信用背书，都没用。靠垄断舞台，或者提高舞台准入门槛的游戏，快破产了。?????????

这个在短视频平台上尤其明显。前阵子，据说某位美院博导分享了一段简单的自我介绍，对大家自称为艺术家。这立刻招来上千位网友围攻。大家纷纷质疑他究竟是谁，凭什么可以自称为“家”？

其实他挺冤，因为"艺术家"这个叫法，在行业内部，仅是用来区分劳动分工的。但对于行业外部，却已经如此不合时宜了。而究竟“艺术家”们对这个事情有多深的体会呢？至少我身边，很多朋友还是很瞧不上短视频和社交媒体，觉得都很业余，也觉得这些人充满了戾气，没有理性。大家隔阂依然深重。

对于我这种脚踏两条船，日常扯蛋的人来说。行业内建制化的呈现有时真的让我感到疲惫，很多从业者聊起天来感觉像社畜而非创想者。相反，社会上却经常涌现惊喜和意外。虽然他们不是奔着展厅的“艺术”而来，可事实上他们的“艺术”，充满了生命力。只是目前难以被识别归类和收编而已。

假以时日，这或许也是另一种艺术"终结"艺术吧。

原标题想引用已故艺术家黄永砯的一句话：“不消灭艺术，生活不得安宁”。可惜因为一些理解上的误会，这个略带紧张感的标题被弃用了。我当然也没法和黄大师去确认这句话该如何稳妥的做阅读理解了。我只是想说如果老抱着过去艺术史上业已形成的概念，确实会难以睁开眼睛去承认生活中的新变化。

最后，艺术终结艺术。终结和被终结的用语看似一样，但其实也像函数公式。可以代入其他词汇。比如短视频艺术终结展厅艺术，又或者潮流艺术终结学院艺术，大众喜闻乐见的艺术终结严肃深刻的艺术，竞争务实反馈快的艺术终结迟缓保守僵化的艺术，市场化艺术终结学术主题艺术等等。

再和个稀泥：真有什么终结吗？甚至也没那么多对立。

其实对于个体来说，做什么选择都无所谓。至今都还有很多人夜以继日，在努力提高自己的照相写实技巧。靠这些技巧，销售自己创作的工艺品，获得不错的收入。我觉得这些玩意不是艺术，可这些创作就是能搞定一桌子年夜饭亲戚。

咱谁终结谁了吗？谁是艺术谁不是呢？

大家看完文章千万都别太对号入座。况且这些车轱辘话很多人饭局上都在说，我只是替大家拿到台面上来分享一下而已。

归根结底，这些现象就是时代的局部气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只能把自己摘干净后，再泛泛而谈。因此我是很尊重每一位坚守自己实践的创作者的。毕竟还有很多无法言说的时代问题同时存在，多到我觉得很多批评的声音对于个体来说，实在太苛刻了。这次真不是和稀泥。????????????

——葛宇路

致谢北京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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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蔡锦空间

蔡锦空间位于798艺术园区七星东街包豪斯广场的路口一栋老楼上，是艺术家蔡锦的个人工作室。艺术家的想法将在不定期的时间开放这个空间，旨在小范围内的艺术交流与分享。蔡锦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组织一些实验类或学术讨论类的艺术活动以及展示一些有特定语言方式和符合在这个空间气质的艺术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