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全民票选出道！首位印在英镑上的艺术家透纳，国庆来到浦东美术馆！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Self-Portrait
?Tate, Photo: Tate
英国最伟大的画家之一
被载入史册的风景画家
“光之画家”
印在英镑上的艺术家
Royal Academy最年轻的院士……
作为英国绘画史上的天才人物，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绝对是全球艺术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英国艺术界的最高荣誉“透纳奖”以他命名。其艺术造诣自19世纪起直至今日都源源不断地给艺术界带去影响，比如印象派大师莫奈，抑或是著名抽象表现主义大师马克·罗斯科等人。
相信很多人都见过或者持有过一张印有透纳头像的20英镑货币，它广泛流通于全球各大银行。2020年，透纳的肖像从数百个被提名的历史人物中，经过英国全国范围内票选以及英国央行委员会决定，成为英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印在英镑上的艺术家。
印有透纳自画像的英镑纸币
图片来自Bank of England
作为浪漫主义的先驱，他以其超凡的技艺，描绘了自然界的壮丽与宏伟，挑战了人类认知的边界。他的画作，以色彩的表现力、对光线的驾驭力和看似抽象的创作中所蕴含的极致灵动而著称，每一幅都是光与色彩的交响乐，触动着观者的心灵，激发着无限的想象力。
油画、速写、水彩、版画……他的创作海纳百川，留下了珍贵遗作，也使得如今的我们得以更好地理解他。
而要想读懂透纳的作品，我们需要先读懂透纳，也就是需要追溯透纳何以成为透纳——
01
从年少成名到时代翘楚，
透纳做对了什么？
1775年，透纳出生于伦敦。说他是艺术神童一点也不为过，拥有卓越艺术天赋的他，年仅14岁时，作品就已首次入选皇家艺术研究院（Royal Academy）展出，26岁时便正式当选皇家艺术研究院的院士。
皇家艺术研究院
图片来自Royal Academy官网
母亲患有精神错乱并早年离世，透纳一生大多与父亲相伴。父亲是理发师，在小透纳展露天赋后积极鼓励他走上艺术道路，还将他的画陈列在理发店里出售。透纳年仅十余岁时的作品便吸引到不少顾客购买。父亲照顾了透纳一生，在其晚年里仍坚持为早已成名的儿子亲手准备颜料、装裱画布。
透纳的成就与父亲的宠爱与支持密不可分，而更多的则是透纳自己对艺术永不停歇的热忱。少年时期的透纳常常去乡村拜访亲戚、去各地拜访父亲的朋友，在城市与乡间的闲逛中，眼前景物线条让他痴迷，他不断地采风写生。
透纳超群的绘画技巧也吸引了各类建筑师的注意，他们委托透纳作画。透纳对房屋结构与周遭环境的勾勒，以及上色，都给建筑师们带去重要灵感。随着年轻透纳的声名鹊起，来自各路名爵与主教的订单蜂拥而至，1799年，他曾同时有60幅不同人委托的订单。
究其一生，透纳始终活跃于英国艺术圈的核心，几乎是无止歇地创作了一辈子，直至他过世的这一年，76岁的他仍几次现身皇家艺术研究院，参加预览、藏家日以及皇家艺术研究院俱乐部晚宴。
02
透纳作品中特有的“空气面纱”
从何而来？
当世人谈及透纳，极具“朦胧”与“氤氲”特点的风景画是映入脑海的第一印象。作品常常呈现一种水雾弥漫和令人迷醉的感觉，同时代的知名风景画家约翰·康斯太勃尔（John Constable）对此点评道：“透纳已经超越了自己，他似乎在用带颜色的蒸汽作画，如此轻盈，如此稍纵即逝。”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阿波罗与达芙妮的故事》
1099×1988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那么这层“空气面纱”到底是什么？
要揭开这层面纱，首先让我们回到透纳生活过的18与19世纪英国。工业革命兴起且遍地开花，蒸汽机车成为透纳经常观察和写生的对象。在本就多雨的国度里，空中的雨水、铁路冒出的蒸汽与浓烟交织混合，这一朦胧虚幻的气氛被刻在透纳的脑海中，也落在了他的创作里。
除去时代背景，透纳从小居住的环境也是“空气面纱”的缘故之一。透纳的老宅坐落于伦敦汉德巷与梅登巷拐角处，二者都十分狭窄，形成的夹角遮蔽了许多光线，却也在某种程度上给透纳带来了对光和影的独到体验。他的家离泰晤士河很近，河边的风景陪伴了他许多童年时光，河面腾起的水汽、岸边升起的炊烟与满载货物的船只迷雾，指引着透纳在创作中不断探索蒸汽效果。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波涛汹涌的大海与海豚》
约1835-40年，布面油画
902×1213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光线穿过烟、尘和雾气，透纳一生都在描绘这样的场景。透纳的艺术技法是空前的，特别是晚期的创作不再被细节约束，而是将形体融于光与色彩的变幻中。印有透纳肖像的英镑上有一句来自1818年他曾在一场讲座中说过的话“Light is therefore colour”（光即色彩）。
03
“旅行家”透纳：
爱山水壮丽，赏日月光辉，
叹海浪汹涌...
透纳是个不折不扣的“旅行爱好者”，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早在两三百年前就对此习以为常，而他旅行的目的，皆是为了绘画。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坎伯兰康尼斯顿荒山的清晨》
1798年展出，布面油画
1229×899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从英格兰湖区的秀丽丘陵和威尔士群山的峻峰，到多塞特郡的绵延丘陵和康沃尔郡峭壁林立的海湾，早期对英国风景的探索让透纳成为了自然崇高力量的狂热观察者。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格劳宾登州的一次雪崩》
1810年展出，布面油画
902×1200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透纳在阿尔卑斯山的崇山峻岭间开展危险的远足，以速写和水彩画直接记录下这些经历。将自己在山间的体验令人信服地运用到对此的描绘之中。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威尼斯叹息桥、总督宫及海关大楼：正在画画的卡纳莱托》
1833年展出，桃花心木板上油画
511×816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威尼斯主题画作或是最透纳为迷人且耀眼的系列。陆地和水域交汇处，威尼斯广阔的天空和壮观的建筑体现出独特光线和空气效果，成为他开展艺术实验的完美题材。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汹涌的大海与残骸》
约1840-45年，布面油画
921×1226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海，是占据透纳作品数量过半的重要主题，覆盖了捕鲸船、渔船、海难以及战争等。海上层层迭起的海浪，翻涌着的泡沫，他捕捉了海洋的危险与势不可挡。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蓝色的瑞吉山，日出》
1842年，纸上水彩
297×450 mm
2007年在国家遗产纪念基金、艺术基金（包括沃尔夫森基金会的捐助，以及大卫和苏珊·格雷德尔的慷慨支持，还有通过“拯救蓝色瑞吉山”呼吁活动的其他公众捐助者的帮助下，由泰特会员和其他捐赠者购买
? Photo: Tate
对天空与海洋的描绘，透纳凸显了自然元素诗意而迷人的特质，不断探索隐喻和技巧上的创新，同时专研细节局部，如飘渺的云彩、澎湃的浪花和波涛。
透纳的画布记录了人类与自然元素之间永恒的对话，他观察、研究自然现象，将其所见吸收到自己惊人的视觉记忆中，这样的真实性赋予了风景画别样的独特性，也让很多观者有一种现场“目击者”的震撼。
04
透纳毕生追求的“崇高”
到底是什么？
与同时代其他浪漫主义创作者相比，透纳是与“崇高”关系最紧密的视觉艺术家，而“崇高”是当时英国艺术家最关注的概念之一。那么“崇高”是什么？
政治家、哲学家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将崇高的主要特质描述为“黑暗、晦涩、空无、广漠”，他将这些与恐惧联系起来。透纳受此启发，通过风景画展开自己对崇高的“哲学探究”。但透纳的创作超越了恐惧的情感范畴，要更深入地理解他的实践。
本次展品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
《为幽冥号捕鲸船欢呼，又是一条大鱼！》
1846年展出，布面油画
902×1206 mm
1856年英国接受的透纳遗赠
? Photo: Tate
他开创性的绘画技巧将丰富的肌理与朦胧感相结合，迫使观众必须运用想象力来感受他所描绘的风景。透纳采用实验性的手法，改变大小、比例和感知，或夸大明暗对比，这些创新手法让他能够以前无古人的方式捕捉到“崇高”。
在透纳看来，亲身体验风景才是捕捉崇高感的重要先决条件。他四处游历，用石墨、油性彩铅、水彩等材料画下数千幅草图，记录途中所见。
透纳是艺术史上的天才，不仅缘于他的作品数量之众多以及他本人精力充沛与热忱情怀，更因为他的作品与技法成为了彼时与后世人们研习经验的源泉，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1851年，最终在他熟悉的切尔西河边小屋里，透纳望着深爱的水中光影，离开人世。在场的医生如是记录：“就在上午9点之前，太阳突然冒出来，他喜爱的光辉照耀在他身上。他死时没有发出一声叹息……”
关于透纳，历史上还流传着许多关于他和作品的逸闻——
在客人参观他的画之前，据说他会要求客人们在一间暗室中停留片刻，让短暂的黑暗清除原先大脑中的印象，从而提高视觉感知力，并强化观看其画作中的光与色彩的体验。
暴风雪之夜，透纳让人把自己绑在汽船桅杆上长达四个小时，只为深入观察狂暴天气中的自然场景，事后大病一场。
透纳会在创作时使用食物作画，或吐口水作画。
透纳作品中的部分黄色颜料，是从被灌喂芒果树叶的母牛尿液中蒸馏提取而来。
众多有趣之处，或许我们无法加以佐证，但也恰好如他的“空气面纱”一样，让我们永远对神秘的透纳怀有一颗不断探索、常看常新的好奇心。
浦东美术馆年度重磅展览“对话透纳：崇高的回响”即将于10月1日开幕，展览汇集逾百组作品，包含约80件透纳真迹，囊括油画与水彩珍品，以及来自十余位全球知名当代艺术家的新颖视角，与透纳交相辉映，共同探索光影与氛围的神秘魅力。
“对话透纳：崇高的回响”预告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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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来源：Tate website; World of Art Turner, by Graham Reynolds; J.M.W. Turner 1775-1851 the World of Light and Colour, translated by Zhang Shixi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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