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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 | 法源寺与陈师曾 —齐白石艺术人生早期北京人脉圈子中的两个节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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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 | 法源寺与陈师曾 —齐白石艺术人生早期北京人脉圈子中的两个节点(下) 崇真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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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


内容提要:本文梳理了齐白石习文习画,确立画坛地位时的人际关系,重点则放在北京。正因为在北京时的齐白石凭着艺术上的先天才气与后天努力,及人脉圈子的建立,才为其艺术成功奠定了基础。在这漫长的过程中,齐白石初到北京时在法源寺建立的人脉圈子,及在法源寺期间和陈师曾的相识相知,是其走向成功的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生节点。文章还对因陈师曾提携,齐白石声誉陡起的1922年东京“第二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做了详细的介绍。

关键词:齐白石?法源寺?陈师曾


法源寺与陈师曾

—齐白石艺术人生早期北京人脉圈子中的两个节点


文 | 林木


法源寺这次丁香会,是1919年齐白石刚到北京不久住进法源寺时参加的一次盛会,参会的情况,齐白石在日记里没有详细记载。原因应该是齐白石和这一批人都不熟。在《白石老人自述》中的1920年段,记载有他应人之约的情况。在某“大官家去应酬”,“无熟友周旋,谁都不来理睬,我窘了半天,自悔不该贸然而来”。后来梅兰芳到了,“对我很恭敬地寒暄了一阵,座客大为惊讶,才有人来和我敷衍,我的面子,总算圆了回来”。后来齐白石为此还专门画了一幅画送给梅兰芳,画上题“而今沦落长安市,幸有梅郎识姓名”。1920年的齐白石尚且如此,1919年的齐白石初到北京,绘画上还未变法,艺术上成就有限,几乎没任何影响力的齐白石,要与这些北京文坛大腕儿应酬唱和是没有可能的。由此可见:第一,齐白石初到北京,认识他、了解他的艺术的北京文坛、画坛的人的确不多;第二,齐白石也希望通过法源寺这种有利的地方,利用同乡的关系,建立更广的人脉圈子。对这位初到一个陌生的大城市靠艺术谋生的“乡下老农”(陈师曾语)而言,这显然是人生发展的必由之途。至今法源寺还有一块由杨潜庵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为怀念去世的道阶法师而撰书的一块石碑。石碑上列有包括已于1923年去世的陈师曾在内的39位北京社会名流,其中就有“湘潭齐璜频(濒)生”。1938年的齐白石已非1919年的齐白石了,这就是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1917年和1919年齐白石到北京,逐渐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圈子,所有认识他的朋友中,最重要的一位是陈师曾。是陈师曾劝齐白石变法,又是陈师曾带齐白石的画到日本参展,这两件事使齐白石迎来人生的重大转折。齐白石认识陈师曾也是在法源寺,但齐白石是如何认识陈师曾的,则是20世纪画史上的一段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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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曾


在《白石老人自述》1917年段,齐白石分明地记载了他和陈师曾的这段交往:“我在琉璃厂南纸铺,挂了卖画刻印的润格,陈师曾见着我刻的印章,特到法源寺来访我,晤谈之下,即成莫逆。”这里就有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齐白石住到法源寺,就因为这里湖南老乡多,好拓开人脉。在北京城里大名鼎鼎的陈师曾,其青少年时代都是在湖南度过的,父亲陈三立与湖南名士如王湘绮等都有密切的关系,陈师曾本人在长沙时习文学画,与王湘绮、胡沁园也认识。陈师曾与王门弟子,也是齐白石朋友的,如杨度、杨昭儁、寄禅、杨钧等人也都是朋友。其中长于书画篆刻的杨昭儁与陈师曾在篆刻上就有往来。常理上,这些既是陈师曾,又是齐白石亲密朋友的人,不可能不帮初到北京又急于建立人脉圈子的齐白石的忙,介绍其与北京画坛领袖陈师曾认识。邓锋在他的《“显隐”与“进退”—齐、陈相交背后的地缘文化背景与艺术相互影响关系再探》[8]一文中发掘出几段极有价值的关于齐白石与陈师曾交往的史料。邓锋在文中提到曾任湖南同乡会会长的朱德裳。朱德裳孙女撰《先大父事略》就说:“公与义宁陈师曾旧交,介璜与之友。师曾遂为之延誉,名乃大噪。璜为公治印,镌边款云:‘余由师晦,得识师曾。师晦有命,无不从也。’”这段记载,又得到青岛市博物馆所藏齐白石为朱德裳所刻印章的支持。在这枚“九还斋”印章的边款上,齐白石说:“余重之京师,因九还识师曾,以为幸,故九还之命,无不欣然应之。弟齐璜。”这是有人证有物证的翔实证据了。于常识论,齐白石与陈师曾交往,与二人的朋友杨潜庵也当有关系。至于齐白石为何要撇开这位朱德裳,是因为朱把齐白石的一箱印章弄丢了,两人交恶。齐白石对自己讨厌乃至厌恶的人,或不方便直说的事,都有在日记中隐藏、删除,乃至编造故事的习惯。如对食言未给足酬金的四川军阀王瓒绪,在日记中删除其名,或另改其人,收受胡南湖婢女宝珠为副室被说成是原配陈春君好意的安排[9]……

不管齐白石与陈师曾是怎么认识的,齐、陈之交是成立的,不仅成立,而且陈师曾在齐白石的成功上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无可怀疑的。齐白石与陈师曾的交往也的确就是在法源寺开始的。没有陈师曾,就没有齐白石赖以成功的变法,而没有陈师曾,就不会有“海国都知老画家”的齐白石人生重大的转折。事情是这样的,1917年,陈师曾认识齐白石以后,对齐白石的艺术很称赞,但也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促进了齐白石1919年从湖南再回到北京后的“衰年变法”。到1922年,齐白石的“变法”颇见成效,绘画风格大变,也更趋成熟。这样,1922年齐白石的艺术迎来一个大转机,这就是“第二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这个展览会成为齐白石艺术人生的转折,但关于这个展览会的情况研究却不多,许多说法属于猜测,容易引起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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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齐白石?《寄园日记》第54页?纸本?墨笔

21 cm×12.5 cm?1909年?北京画院藏


有关这次展览,陆伟荣《齐白石与近代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被介绍到日本的齐白石》有所介绍。文章说,1922年5月6日的《东京朝日新闻》在“第一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日本许多报道以此为第一回)的报道里,对齐白石画作做了较高的评价,“桃花坞赋予气韵,墨色变化妙不可言……相信可以说乃本次展览的杰作之一”。对陈半丁的称赞也不错:“雅趣横生,非常出众。”报道还说,“上海的画家作品至今尚未到达日本”,“小品太多,其中光凌文渊、金绍城等人每人就占了20幅”,“缺少力作”,“让人失望”。[10 ]陆伟荣对这次展览的情况介绍如上,细节也有限。实际上,这次展览,中国方面去了三个人:金绍城、陈师曾、吴熙曾。几位主要画家带去的画作非常多。陈师曾除《返照归云》外另有30件作品;金绍城除《密雨飞泉》外有38件,后再加3件,一共42件;吴熙曾14件;陈半丁13件;齐璜白石除《桃花坞》外另有9件;“安吉吴俊卿岳(缶)庐《双松平远》山水外十九件”。所谓除××外多少件,是要加1的。也就是说,齐白石一人是10件。“第一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因在日本是第一次举办,故称第一回)是1922年5月2日在东京开幕的。开幕当天有748人参观,但公开展览是5月3日。直到展览开幕,上海的作品都没进场,上海作品进场是5月6日。“大总统徐世昌”的作品入场,已到5月10日了。展览5月15日结束,参观总人数是7556人,卖画所得12291元,中国一方卖了10851元,日本一方卖了1440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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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齐白石参加“第一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作品《横江扬舲》


在日本大正十一年(1922)十二月廿日印刷,大正十一年十二月廿五日发行的《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图录》中,记为“齐璜白石笔”的是一幅山水《横江扬舲》。近景是一片松林,在远山与近景中间,为一片“横江”,上有“扬舲”40余片风帆。这种壮观景象,古画中何曾见过一幅?该画应该是从其写生中得画稿。其《寄园日记》第54页12记己酉(1909)东粤之游,其中7月26日“过旧村,画图于前”就有一幅画稿,画一松林农舍,其松树画法,以横平竖直长短用笔画松林,就是白石之自创(图1)。以此为本,再添《横江扬舲》(图2),岂非一幅近景、中景、远景皆备之画?且稿本来自自然,当然前无古人了!比较除齐白石之外几乎所有的画家,自然新意盎然!齐白石绘画在日本受欢迎也理所当然。吴昌硕参展的是《墨菊》(图3)条幅,陈师曾参展的是《山茶》(图4)条幅,都是常规中国画花卉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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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吴昌硕参加“第一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作品《墨菊》


看来,关于那次展览,从日本方面所得到的资料也就大致如此了。齐白石与这次展览的关系,目前的材料基本是齐白石自己在其自传中所说的内容:“陈师曾从日本回来,带去的画,统都卖了出去,而且卖价特别丰厚。我的画,每幅就卖了一百元银币,山水画更贵,二尺长的纸,卖到二百五十元银币。这样的善价,在国内是想也不敢想的。还听说法国人在东京,选了师曾和我两人的画,加入巴黎艺术展览会。日本人又想把我们两人的作品和生活状况,拍摄电影,在东京艺术院放映。这都是意想不到的事。我作了一首诗,作为纪念:‘曾点胭脂作杏花,百金尺纸众争夸。平生羞杀传名姓,海国都知老画家。’经过日本展览以后,外国人来北京买我画的很多。琉璃厂的古董鬼,知道我的画,在外国人面前,卖得出大价,就纷纷求我的画,预备去做投机生意。一般附庸风雅的人,听说我的画,能值钱,也都来请我画了。从此以后,我卖画生涯,一天比一天兴盛起来。这都是师曾提拔我的一番厚意,我是永远忘不了他的。”[13]齐白石与陈师曾的画后来是否去了巴黎艺术展览会?他俩又是否拍了电影?似乎也没有下文。但卖画生涯一天一天好起来倒是真的—不过,关于日本这次展览会,齐白石的画卖得好,是否就意味着吴昌硕的画卖得不好?以致吴昌硕还要嫉妒齐白石?以吴昌硕当时在日本的崇高地位,应该不是齐白石在一次展览的成功就可撼动的。况且,因日本首相伊藤博文亲自在上海见吴昌硕与王一亭作画,回去后首相又在日本宣传,使吴昌硕在日本非常走红。吴昌硕的作品在中国国内展出的时候,就有“日本人来订购的,几及画件的大半数。有若干幅订购了,再复订,三复四复甚至十复”,以致吴昌硕忙不过来找人代笔。[14]很难想象,正在日本走红的吴昌硕的画到日本展览反而没人买了!至少,目前没有材料支持这种说法。在这次日本刊印的展览图录中,中方画家排序,徐世昌大总统排第一,吴昌硕排第二,齐白石排第二十四。应该说,直到1920年尚“沦落长安”无姓名,此后又正在变法中的齐白石,在1922年的中国画坛上名声是极为有限的。但因为这次展览筹办中方是金绍城、陈衡恪(师曾)、吴熙曾(镜汀),北京、上海的作品都是由他们三人挑选,不是陈师曾的提拔,齐白石未必有参展的机会。有些文章谈到1924年以后齐白石因“皮毛”风波而对吴昌硕生气,齐白石对吴的称呼由“缶老”改为“老吴”,其实以前齐白石对吴昌硕也不时有“老吴”之称。这点不足为据。[15]关键是,目前这类说法大多是想象和附会,都没有事实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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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陈师曾参加“第一回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作品《山茶》


其实,经过与陈师曾的认识,以及因此而来的“衰年变法”,及变法颇见成效之后1922年的“日华联合绘画展览会”,齐白石的艺术人生已经在艺术自身和人脉圈子上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们后面看到的林风眠、徐悲鸿请齐白石当北京艺专(后来改称北平艺专)教授,以及后来齐白石担任中国美协主席,获世界和平奖,这一切都是锦上添花而已。齐白石艺术人生成功的关键是从湖南到北京,以及在北京自己艺术上的先天才气、后天的努力及人脉圈子的建立。这漫长的过程中,齐白石初到北京时在法源寺初建的人脉圈子,以及在法源寺期间和陈师曾的相识相知,是其走向成功的两个极为重要的节点。
(作者系四川大学教授)


注释:

[1]林木:《齐白石1927—1928艺专任教考:对众说纷纭乱象的梳理》,载北京画院编《齐白石研究》第四辑,广西美术出版社,2016。

[2]璜口述、张次溪笔录《白石老人自传》,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第29页。以下凡是涉及该自传内容,均在相应的时段,不再一一注出。

[3]吕晓:《齐白石的收藏、信札、遗物及其他》,《中国书画》2011年第3期。

[4]北京画院编《人生若寄:北京画院藏齐白石手稿·日记(上)》,广西美术出版社,2013,第181页。

[5]参见张楠:《法源寺里旧逡巡:齐白石与法源寺关系考》,载北京画院编《齐白石研究》第七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

[6]北京画院编《人生若寄:北京画院藏齐白石手稿· 日记(上)》,广西美术出版社,2013,第182页。

[7]参见张楠:《法源寺里旧逡巡:齐白石与法源寺关系考》,载北京画院编《齐白石研究》第七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

[8]邓锋:《“显隐”与“进退”—齐、陈相交背后的地缘文化背景与艺术相互影响关系再探》,载北京画院编《齐白石研究》第五辑,广西美术出版社,2017。

[9]见韦昊昱:《峨眉春色为谁妍:齐白石与近代四川人文》,第一章第三节《报公以婢》,第二章第二节《齐白石诗〈过丰都〉小考》,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

[10]陆伟荣:《齐白石与近代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被介绍到日本的齐白石》,《东方艺术》2013年第8期。

[11]日本国立公文书馆アジア历史资料センター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所藏《展览会关系杂件》第一卷。参考代码:B05016015300。

[12]北京画院编《人生若寄:北京画院藏齐白石手稿· 日记(上)》,广西美术出版社,2013,第135页。

[13]齐璜口述、张次溪笔录《白石老人自传》,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第74页。

[14]郑逸梅:《清末民初文坛轶事》,中华书局,1987,第75页。

[15]1921年7月底,齐白石经人引介拜访林琴南,林琴南答应给齐白石写新润格,齐白石很高兴,见面后的第二天,八月初一,立即写信给林琴南:“今天下如公者无多人,昨得相见,以为平生快事。承自许赐跋润格,今将樊、吴二老为定者呈公观览。惟(唯)老樊所定(订),只言每幅价若干,未分别条幅整纸。老吴所重订册页、纨折扇价过高,璜拟少为变动……”此处“老樊”为樊樊山,“老吴”为吴昌硕。同段话中“樊、吴二老”是尊称,“老樊”“老吴”也并非平称之意,或有亲近之意吧?更重要的是,这是1921年的称呼,并非1924年以后的说法。见《白石杂作》,载北京画院编《人生若寄:北京画院藏齐白石手稿· 日记(下)》,广西美术出版社,2013,第285页。


编辑 | 罗元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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