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刷屏,内娱审判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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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热播的《再见爱人4》,每周紧握流量密码,看点接连不断:继第一期的“杨子爹味”话题后,第二期的“麦琳窒息”又再度火上了热搜。而观众也在追更的过程中,饶有兴味地讨论着“最应该离婚的是哪一对”。
与前三季一样,这一季依旧延续了这档节目的总框架:三对夫妻,各有各的婚姻危机;嘉宾们开启了为期18天的房车之旅,从宛如心脏脉络的红色峡谷出发,以目的地“心形湖”乌兰湖为终点;主题以情感命名,名曰“从心到心的距离”。
只不过,相较前三季来说,这一季声势更强、噱头更足——早在先导片中,黄圣依就扬言“这是我想离婚的第三年,我们捆绑太深了,就像《楚门的世界》”。黄圣依与杨子的加入,为这一季注入了更多的看点,相关话题不断屠榜热搜:“杨子,已读乱回”“杨子承认曾和黄圣依彻底分开”“黄圣依指责杨子不管小孩”……而黄圣依对“今天你还想离婚吗”作出的两次选择,也成了网友们不断讨论的焦点。第一期里她选择了“是”,于是网友们给她冠以了“觉醒大女主”的名头;第二期里她选择了“否”,惹得网友大为震惊,纷纷表示“吃点好的吧”“请两人一辈子锁死”。
获得流量的同时,也有人忍不住纳闷,作为一档已问世四年的情感综艺,《再见爱人4》何以问鼎巅峰?它为何能在国内情感综艺疲态渐露的当下,再次激发观众的讨论欲?这一切都要从这档综艺的“变与不变”说起。作为一档以婚姻关系为轴心的情感综艺,《再见爱人》有其一以贯之的成功之道:在“人”上下功夫。人是情感综艺的灵魂,选对嘉宾,节目便成功了一大半——既有尖锐的情感矛盾,给节目制造戏剧张力,又要足够典型,让观众产生共鸣。《再见爱人4》就狠狠抓住了这一点。节目中的三对夫妻,全都“火力十足”。第一对夫妻,是杨子与黄圣依。两人婚龄17年,在公众的认知中,他们是恩爱有加的“霸总与娇妻”,但实际上两人已分居多年。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上下级同事。相处中,杨子始终占据主导地位,视黄圣依为“小孩儿”。比如,黄圣依得不到杨子首肯,即使哈欠连天也不敢回房睡觉,杨子明知黄圣依早睡早起的生活作息,却还是毫不体谅地在凌晨3点叫醒她。而杨子也因在节目中流露出的霸总言行、表演型人格、“爹味”说教,被网友们锐评为“杨学”——一门崭新的“互联网学科”。第二对夫妻,是网红“留几手”刘爽与妻子葛夕。两人不像夫妻,更像室友,尽管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却并不会介入彼此的空间。他们的矛盾一体两面:葛夕希望刘爽“少来怼我”,而刘爽则希望葛夕“少来管我”。生活上甚少达成共识的他们,彼此的沟通变成了“鸡同鸭讲”,最终导致两人关系恶化。第三对夫妻,是歌手李行亮与妻子麦琳。他们是三对夫妻里看起来最恩爱的一对。来参加节目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表示不想离婚,只是奔着找问题、解决问题来的。但在他们恩爱的表象下,却暗流汹涌,网友们更是将两人的吵架戏称为“无限流式吵架”。与前三季一样,这一季依旧在嘉宾的话题性上下足功夫。首当其冲的便是“爹味”、“妈味”。看过前三季你会发现,《再见爱人》系列中最具讨论度、最能“抗伤害”的嘉宾,往往具备“以自我为中心、热衷说教”的嘉宾属性。从第一季的王秋雨,到第二季的张婉婷,再到第三季的?纪焕博,都是此中典型。《再见爱人4》不但延续了这一流量密码,而且还一下择取了两人——杨子和麦琳。杨子的言行自无需多提,值得注意的是麦琳在节目中的表现。麦琳本身是付出型人格的全职主妇,在人生排序中,她将李行亮放在第一位,然后是孩子与父母,最后才是自己。被问及梦想时,她回答的是“希望亮子站在更大的舞台上”。这意味着,她将自我的价值感,都寄托在了李行亮身上。她在节目中坦言,自己有很严重的身材焦虑和容貌焦虑。心理上越焦虑、越“自卑”,她就越需要另一半的肯定与认同。一旦李行亮未按照她的期待行事,她就会变得敏感不安。而她的焦虑与敏感,反过来又会成为李行亮的情感枷锁,让他一直内耗。两人因此陷入了死循环,让不少具有类似问题的情侣、夫妻倏然一惊。夫妻之间的比较与交锋,也成了《再见爱人4》的一大看点。比如,见识了杨子对黄圣依的所作所为后,葛夕会觉得刘爽顺眼了很多,而麦琳则在杨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杨子强迫黄圣依去看“他见过的最亮的北斗七星”,黄圣依累得不想沟通、也不想反驳,在多次拒绝未果后只能耐着性子顺从对方。这种“己所欲,施于人”的做法,很多人都曾遇到过,只是当局者迷,直到在别人身上见识到,才豁然开朗,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此外,刘爽对杨子的精准吐槽,也说到了不少观众的心坎里,获封“最强嘴替”。节目一开始,曾给六位嘉宾安排了一则“婚姻测试”,测试夫妻对另一半的认知度。测试中,杨子以14分拿到了六人中的最低分。得知此事后,刘爽锐评杨子,“14分,你比陌生人强点儿。”在这之后,刘爽又多次发挥“怼人”技能,将杨子怼得哑口无言:杨子直言他原本打算与黄圣依“老死不相往来”,刘爽回道“你这些年蹭了黄圣依不少流量,但是我们大众没有看到你回馈给黄圣依哪些东西”;杨子在聚会上侃侃而谈,说得其他人沉默不语,葛夕问刘爽为何默不作声,刘爽语出惊人,“有‘懂王’,杨子是个‘懂王’。”在嘉宾选择上,相较前三季来说,《再见爱人4》最大的变化,就在于“含星量”的增加。如果说,前几季选择的嘉宾大多还只站在内娱边缘,那这一季选择的杨子、黄圣依,则是常年占据内娱舆论漩涡的“资深人士”。“星味”的增加,使《再见爱人4》未播先火,吸引了不少目光,盖因大众对明星情感本身有着窥私欲,对明星离婚的一地鸡毛充满好奇。与此同时,“含星量”的增加,对明星来说亦不乏好处——趁《再见爱人4》播出,杨子、黄圣依也为两人的“双十一”直播带货做了一波预热。不仅如此,随着节目的播出,黄圣依的口碑还发生了逆转,不再是传闻中那个忍辱负重、嫁入豪门的形象,而是摇身一变,成为“新一代娜拉”。不过,“星味”虽然增强了《再见爱人4》的娱乐性,却也淹没了这档节目的内在深度——观众无法完全以世俗的标准讨论明星夫妻的婚姻,反而对节目中的名场面津津乐道,不断地玩梗。
相较这对“明星夫妇”来说,麦琳作为一位素人,更能激起观众的共情和讨论——她是一个现实版的“绝望主妇”。
她在节目中提及,曾与李行亮多次争吵,但吵架的由头却有些匪夷所思:两人曾因衣柜吵架,麦琳看到衣柜里都是李行亮的衣服会莫名生气,觉得自己的衣服没几件。李行亮并非不给她买衣服,但出于节俭考虑,她总会把李行亮买给她的东西退掉。结果一来二去,李行亮就崩溃了:我想买,但你不让我买,就算我买了你也要退掉,那我何必白费功夫,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麦琳想要的真的是衣服吗?其实不然。她真正想要的是李行亮及时的、不顾一切的肯定,以及他鲜少说出口的“爱”。在婚姻关系中,爱的表达不可或缺,它是维系夫妻二人度过漫长岁月的调和剂,而在麦琳二人的婚姻关系中,由于家庭分工的不同和各自的性格差异,这种爱的表达似乎面临着“词不达意”的问题:为什么一方明明付出了一切,却仿佛还是不能被“看到”;为什么另一方竭尽全力去表达,还是只被对方认为“还好”,这种无奈和疲惫的感觉,在麦琳这对夫妻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意思的是,与以往三季不同,《再见爱人4》的嘉宾情感关系都在10年以上。结婚10年通常被称为“锡婚”,比喻婚姻像锡器一样不容易被打破,象征着耐心和持久。但锡这种金属硬度相对较软、熔点相对较低,容易变形。这变相指代了节目中三对夫妻的婚姻日常:多年以后,他们的婚姻是否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向了异化、变形,抑或其他?
这种创作考量,让《再见爱人4》在“老调重弹”的同时具备了一些新颖的嚼劲儿。它意在告诉观众:由心到心的距离,从来都没有坦途,即便已携手多年,亦要花费诸多力气,才能抵达彼此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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