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印象 | “境象敦煌”展览艺术家倪有鱼、鲁雯对谈
敦煌当代美术馆于2024年11月11日至2025年5月31日举行“境象敦煌”展览。这是敦煌当代美术馆正式向公众开放的首个展览。
本次展览汇聚了20位著名现当代艺术家作品：曹澍、陈芷豪、丁乙、高世强、古菲、胡军军、鲁雯、倪有鱼、欧阳琳、彭薇、邵文欢、石至莹、史苇湘、史敦宇、孙志军、谢晓泽、张洹、郑波、周真如、邹英姿（按姓氏拼音排序），旨在探讨敦煌古籍、档案、文物与现代及当代艺术之间的关系。值得一提的是，展览中多件作品是艺术家们在敦煌进行现场创作的成果。
作品 | 浮屠系列
从 2013 年开始，倪有鱼通过各种途径收集民间手工雕刻的木莲花底座，这些莲花座原本是承载佛像的，不同的佛像需要不同的莲花，这是一种宗教制度。通常，佛像是我们关注的焦点，而艺术家却对莲花底座更感兴趣。这些莲花座大都来自于世界各地雕刻工坊，不同时代的工匠在上面留下了不同手感的痕迹，每一朵莲花都是独一无二的。“浮屠”即是用它们叠加而成，它像一个法器静谧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幽幽的檀木香气，而历史上并没有这种法器。
不同的莲花座原本代表了不同佛像的规格制度，是一种形式的载体。艺术家有意舍弃了作为中心主体的佛像，而选择留下形式的载体，并将其提纯放大，使得作品在美学上既有强烈的仪式感，同时具有某种形而上的抽象意味。
倪有鱼
1984 年出生,是一位常居上海的艺术家，2014 年 CCAA 最佳年轻艺术家奖获得者。从 2005 年起，倪有鱼曾在上海开始当代艺术展览的策划和艺术个案的批评写作。自 2007 年起，他开始成为独立艺术家。他曾受邀在上海美术馆、台北当代美术馆、余德耀美术馆、加州橘郡美术馆、德国 Kunstverein Konstanz、和美术馆以及贝浩登、CFA 柏林和 Galerie Obadia 巴黎举办个展，并被布鲁克林美术馆、新加坡美术馆、香港 M+ 美术馆、 香港艺术馆、上海外滩美术馆、余德耀美术馆、和美术馆、悉尼白兔美术馆等机构收藏。
倪有鱼：展览并不一定需要表面图像上直接再现敦煌，而是通过内在的美学或精神内核，与敦煌产生某种契合。
Q：你为什么还没有去过敦煌？
倪有鱼：我一直觉得去敦煌不仅仅是买张机票的事情。敦煌对我来说有一种潜在的仪式感，所以我始终没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我记得在高中之后，我就对传统美学产生了兴趣，那时便开始购买敦煌相关的画册阅读。后来在美院学习中国画专业时，敦煌壁画成为我们学习中绕不开的主题。从那时起，我对敦煌的认识就更多来自文献和资料，而不是亲身经历。读了太多关于敦煌的东西之后，我反而更觉得它不是一个能轻易“走一走到此一游”的地方。我需要做好研究和准备，才觉得可以以郑重的状态去见它。
Q：你如何看待敦煌的艺术遗产对你的创作影响？
倪有鱼：敦煌太伟大了，它的历史太厚重。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我觉得没办法与它做对比，但可以在精神上与它产生某种对应。比如，我的作品《浮屠》与《逍遥游》，它们都包含着对时间和生命的感悟。
作品：浮屠系列
Q：可以谈谈你的作品《浮屠》吗？
倪有鱼：《浮屠》是用大量古代佛像的莲花座拼接而成的。这些莲花座原本承载着不同的佛像，可能是如来、观音或普贤，但因为主像的缺失，这些莲花座流散出来。收集这些莲花座的过程很漫长，涉及到中国、日本甚至韩国的古董市场和工匠铺。这些座子像一种制度化的体现，我通过钢筋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了类似通天塔的建筑感，也是一种带有仪式性和对宇宙对话的形态。
倪有鱼：我希望第一次去敦煌时，是以一种郑重的状态去见证它，而不是单纯为了打卡或者拍照。如果只是为了旅游或到此一游，那我宁愿远观。敦煌承载着太多历史和意义，我希望我去时能带着深度的理解和敬意。
莫高窟 335 窟北壁《维摩诘经变》中，画面文殊师利率诸菩萨、弟子等前来毗耶离城问疾与维摩诘居士相对辩论，维摩诘前香案有形似山的香积山，寓意安宁和睿智。维摩诘居士用神通，从上方众香国请来香积佛的饭，此饭食后全身上下皆是香味。
关于敦煌可以留住四季，在沙漠里生长的植物自带傲骨香气。莫高窟秋的落叶，每片树叶有各自甲辰年从春到冬的莫高窟故事，关于一阵飘过的风，一个树下经过的人，一块眼力所及的画面。月落时洒下的光，寂静时莫高窟铃驿的声音。千佛所望，不被风带走，过季也会错过，却有着莫高窟最真实的记忆。
策展人按：鲁雯以藏经洞经卷所载的香方为线索，用敦煌本地香料复原古香，并通过熏香等方法，将香的无形附着在沙与落叶的有形之上。沙铺撒于展厅中的沙丘之上，香弥散于展厅中，却不见其形。除却在展厅中散落的莫高窟灵叶，我们也将在展厅入口处留存一些，赠予每个公众开放日到馆参观的前十位观众。
鲁雯
制香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现工作生活于兰州。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司法培训基地传统文化讲师。甘肃兰州城关区香业协会会长。2024 年 1 月 - 7 月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丝绸之路大展参展作品：天空，复制洞窟榆林窟 29 窟洞窟香气，敦煌香风闻百步。2022 年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敦煌大展参展作品：甬道，甬道香气，敦煌 32 味。
Q：作为兰州人，你从小记忆中的敦煌是什么样子？
鲁雯：我从小对敦煌的记忆是高大的，儿时的感觉是温暖的。因为小的时候懂得并不是很多，我觉得敦煌没有像大人们口中说的那么神秘。其实更多的是高大，是温暖，敦煌就像是陪伴我的一部分，一直在我身边。
Q：想请你和我们分享一下关于香在古人的生活中的位置？
鲁雯：敦煌的古香方并不像其他朝代那样有完整的香谱，它们分散在一些遗书里。整理这些遗书时，有时会遇到残片不完整或者难以辨识的字。在这过程中，我得到了我的导师和研究院里的老先生们的帮助，他们会为我分析这些字的意思，帮助我找出相应的香料。
相关展览 & 购票链接
儿童票（6岁以下/1.2米身高以下）：免费
成人票：98元
优待票（学生、老人、残疾人、军人）：58元
境象敦煌 Staging Dunhuang
展览日期：2024年11月11日—2025年5月31日
展览地点：上海市杨浦区长阳路1687号长阳创谷南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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