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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洪流中,一幅折叠明信片上的悉尼歌剧院至今格外耀眼,美术馆观展,感文化交融;悉尼湾、大桥、国会文字,引人深思。徐勇民老师以细腻笔触描绘异国风情,同时穿插对留学变迁、文化交流、历史伤痕的深刻洞察。拜伦角灯塔的洁白,在苍茫海天中凸显人性光辉,呼唤对过往的反思。旅途无书,却满载而归,武汉口音道别,温情中透出归属感,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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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速写》
徐勇民
40多年前见过的一幅折叠明信片格外耀眼。上面是悉尼湾旁的白色歌剧院,天蓝的像是布景。
当年如何得到的明信片,此处就不啰嗦了。及至看到实景,嗯,也想到不过是熟人或友人的子女越洋在此读书生活的地方。
陪同的朋友在教育机构主事,飞行于世界各地,常往返于中澳。不停地拿不同专业的学位以满足求知欲,刚拿到的墨尔本大学博士录取通知书看来没时间去读了。70年生人,交谈中,已具备了以成熟理性的心智对时事对历史作出判断,来评价逝去了却并不太遥远的岁月。
今日,几代海外留学人已经很不一样了。以前听到眉飞色舞对海外见闻的过度描述,掩饰了天各一方的孤寂。现如今的学子们仅从朋友圈就能揣测出他们精神与物质生活的层次,在不停地迭代升级中,与家人与国内朋友保持日常联系,谈话主题有时会令你忘记了身处何地。他们到哪都会显得习以为常。
朋友驾车去蓝山,避开了景区的游人。途经雨中的skywalk,这是世界最大的亚热带雨林。穿过雨林天空放晴。一处农舍的酒庄。店主上了八种口味的自酿酒,只品了三种,剩下的时间在午后的树荫中画了一幅速写。一辆老爷车在蜿蜒土路上,绝尘而去,没有画出。想还写点什么,写不出来。回到画面,我将前景的树丛位置调整到了画中看起来应有的地方,好多了。离开时附近栅栏中的羊驼伸长脖子齐刷看过来。
“云儿飘荡,天空层层蔚蓝”。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面对高山峡谷时都会油然而生出些类似崇高的念头。壮阔且优美的自然往往会消解人类情绪中无端生出人定胜天的自负自大。这也解释了古今中外人们对山川会有如此的热爱与崇敬——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世界地区间的文化交流和希望获得的影响是有选择的。在新南威尔士州立美术馆看《勒内·玛格利特回顾展》。黑礼帽、烟斗、硕大的青苹果塞在方形的小屋中,岩石悬在空中,超现实的视觉呈现出了电影中令人迷惑和惊悚的镜头。
阴天远眺悉尼湾,眼前就是40多年前明信片上见到的歌剧院。健身者路过,主动停下与我们攀谈,他在当地文化部门工作、专门陪来访的德国朋友慢跑赏景。我们之间不停地输出共同话题,言谈中,得知他通过历史节点,很是了解今天的中国。
远处悉尼大桥拱顶上鲜亮的原住民的族旗和澳大利亚国旗并立飘扬,族旗像飞去来器,带着无尽悲伤又飞了回来。
餐桌上全麦面包,蒜香味的。喝着浓郁果汁,还有Teacoffee,我曾胡乱想过,茶和咖啡怎么就不可以混在一起喝呢?这里就真见着了。我们谈论着英联邦国家的种种现状。短暂的旅行也能使人体会到人类文明史的沉重与动人之处。
“对不起——小时候你被人从家中带走,安置在某处,在那里你经常受到虐待......作为一个国家,我们现在必须反思那些没有得到适当照顾的人。我们羞愧地回首往事,那些有权力的人是如何被允许虐待那些没有权力的人的”——这是一段堪培拉国会大厦里陈列供公众参观的文字内容。
雨中餐厅,透过映出自己的玻璃,歌剧院的魅影,分不清是远还是近。巨大邮轮缓缓驶出港湾。海浪光点与玻璃窗上雨点迷离。建筑中透出的光亮勾出了海湾城市轮廓。
墨尔本维多利亚州立图书馆有美丽的穹形圆顶,人置身于巨大的知识储藏空间,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一个图书馆怎么能建成这样?谁可以合适文字去描绘这座据说是南半球最美的图书馆?
墨尔本现在的城市是100多年前规划的,气质像欧洲城市,建筑物的高度不超过街道宽度。市中心的现代高层就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说起若干年前墨尔本在全球宜居城市排行榜名列前茅,陪同的朋友就居此城,听后摇摇头笑了。
离布里斯班黄金海岸不远处的拜伦角灯塔。南太平洋浑浑然的海天边界,海水染黑了自身,云层压低聚成灰块,残阳透出一丝。在几乎无天光的笼罩中,海水与天空让拜伦角灯塔通体洁白。大自然与人造物色彩的对比与烘托原是如此简洁。我们成了最后一批离开的游客。
打包行李时,忽记起出发时忘记了像往常总要装模作样地塞本书在旅途中看。想了想这一路,哇!在机场作别还能与相送的校友孩子用武汉口音说再见,蛮好的。
《人物速写三》
《南太平洋傍晚》
《歌剧院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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