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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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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国国家画院、西安美术学院主办,西安崔振宽美术馆、西安市水墨长安艺术博物馆、水墨记承办,诚一斋美术馆、北京华益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协办的《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于2024年12月15日在西安崔振宽美术馆盛大开幕!此次展览由著名理论家、西安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彭德先生担任学术主持,西安崔振宽美术馆执行馆长、《水墨记》主编侯昌恒策展,展览呈现艺术家党震以新作为主的作品115余件。当日下午举行了以“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为主题的学术研讨会。

研讨会由展览策展人侯昌恒主持,现将研讨会艺术家发言公之于众,以飨读者。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

展览学术主持:西安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彭德先生
彭德:现在的个展和联展研讨会已经变成了一个流程或仪式,在学术层面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研讨会如果对艺术家没有触动,对参与者没有启示,就没有实际意义。这种状况形成的原因在于中国的艺术家太多而批评家太少。中国每年有几万个艺术展览,而从事学术研究比较知名的策展人,浮在面上的大约也只有一百多人,每个人平均分摊一百个以上的展览,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进行个案研究,发言和评论只能是万用不爽的套话。这种研讨会唯有进入商业逻辑可能会有用,因为中国收藏家大都数是没有学术素养,容易被研讨会的形式所迷惑。
党震近年来的作品同现场写生有关,在中国美术界写生常常同美协标榜了几十年的深入生活口号混为一谈,深入生活的理论依据是“美是生活”。“美是生活”的观点出自车尔尼雪夫斯基博士的论文,他的论文题目是《艺术与现实的审美关系》,这篇论文是他二十五岁时起草,二十七岁时发表,时间是1855年,立论是“美是生活”,他写道:“任何事物,凡是我们在那里能看得见,依照我们的理解就当如此的生活,那就是美的;任何东西,凡是显示出生活或使我们想起生活的,那就是美的。”他的表述很啰嗦,审美判断很狭隘也很肤浅。比如他对青蛙体温冰凉产生死亡联想,认为体现的是生活的反面,因而青蛙是不美的,这很幼稚。中国历代青蛙玉雕,从商周秦汉到唐宋元明清,都曾是美的载体。同青蛙形态和触觉类似的癞蛤蟆,也就是蟾蜍,是月亮的代词。深入生活的口号挂靠写生,几十年来成了喋喋不休的正确的废话,或者说不大正确的套话。车尔尼雪夫斯基这种最没有营养的美学理论,居然钳制了中国艺术家七十多年来的创作,影响了中国不动脑筋的画家。顺便指出,中国四十年来培养了几千名研究艺术理论和美术学的博士,几千篇论文加起来不敌车氏论文对中国艺术创作的影响,期间也没有一名博士写论文批判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观点,这十分荒诞。其实国外的美学家和美学著作不少,比如克罗齐的《美学》一书发表于1902年,提出“直觉即创造”,所谓直觉即创造,是说艺术家在大脑里构思出一件作品,创造就完成了。至于把它搬到画面上,只是一个技术过程。克莱夫贝尔的《艺术》一书发表于1914年,提出了“有意味的形式”,同中国人推崇的意境和写意相似。
党震的作品来自于写生,比如终南山写生。他写生强调感受,画终南山是为了寻找和表达感受。党震对采用语言文字描述和评论艺术的评价不高,因为局限太大。《周易系辞》讲:“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圣人立象以尽意。”是说书写不能充分表达言语,口头言语不能充分表达思想意识,于是圣人伏羲和周文王创立爻象和卦象加以表达。绘画比爻象与卦象体现的涵义往往更宽泛。
党震同时注重潜意识。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认为,潜意识力量比意识大三万倍,而意识我们都表达不透彻。弗洛依德心理学重在研究梦境,影响了欧洲的超现实主义,比如马格利特和达利画的都是梦境。党震的画不是超现实主义,当然更不是现实主义,因为它的画具有非现实的一面。党震的画同古代文人画也不相同。文人画旨在抒发胸中逸气,典型人物是倪云林和八大及其山水册页。什么是逸气?逸气指超出现实生活的情怀,发自内心的一种意向。党震不同,他画的是感受,即物我互渗、物我共鸣的形态,同时注重个人的趣向。这就把绘画返回到了它的起点。这种写生,同生活不生活是两回事。
党震的近期写生侧重终南山。广义的终南山脉的空间涵盖面特别辽阔,时间跨度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终南山脉除了自然景观,还有园林景观、人文景观、民俗景观、宗教景观等,更有历史事件、历史故事、历史人物,它们都可以是党震今后涉及的题材。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著名艺术家、原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常务副院长梁占岩先生

梁占岩:刚才去展厅看党震的画,我觉得在作品面前能够有一种触动。这个展览跟终南山有关系,党震在山里走了这几回以后,他能体会到终南山是那么神秘,体会到一种强大的吸引力。我也知道从古到今终南山有那么多传说,听说现在山里还有一些真正的隐者,不知春秋、不避寒暑,也不关心外界的变化,存在于一种修炼的状态中。我觉得与终南山的对话更像是一次巡古探幽的旅程。在走进去这样一个行为之后,能“入境”才是更高级的追求。实际上这是要有一种走进情境状态的、一种真情实感的体验。过去有个词叫“以神遇而不以目接”,因为仅仅看到一个自然景观,以记录的方式来画终南山,我觉得很多人也在走这个路子,实际上在当代文化、在绘画意义上没有什么价值。既然面对那么深厚的一座大山,又有那么多牵连的文化意义。需要更具灵性的体验,以独特的语言布局来表达,这种体验方式和绘画语言的选择有必然关系。

我看了党震画的石头,那些摇摆着红色枝干的树,我真的有一种触动。因为石头是一座山的灵魂,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讲,那些树可能就是大山的情人。我是一个画家,要重视身体里那种诗性的感觉,这种意象思维有它独特的出发点。如果失去了这种体验,就没有这种感动了,你会觉得党震画中的石头呈现出来的视觉语言就不能那么鲜活的能触动你了。他赋予了这些石头一种生命,就像有呼吸、有灵性状态的一个生命体。

画画的人如何唤醒个人内心与自然在交流过程中碰撞出的那种语言和形式,这至关重要。最后作品挂在展厅里,让别人观看继而也进入到一种深度情感体验的状态,而不是仅仅停留在技术层面去评说。我觉得党震在这一点上对我特别有启发。有时候生活的场景和情境状态的体验是两回事儿,跟一个生存环境的表象无关。我去陕北安塞和黄河边,有过这种体验。因为那种生活场景,那道黄土坡、那些树、那种自然景观都会触动你,但是你必须进入到生存体验的状态中。当你走进窑洞,看到门神、剪纸、窗花,听老百姓谈古论今,说天上有什么,地上有什么……陕北老乡那种自然淳朴的天、地、人的概念是实实在在的,比咱们复杂拗口的价值观更清楚、更真实。因为上天护佑他们,土地里面有他世世代代的亲人,他的血脉连接天与地,连接着生命的延续。天与地就是生活中的人群,是那么多过往的事儿。所以我觉得一旦你进入到一种情境状态的生存体验中,你就能跟自己的生存状态,跟具体的生活感受联系起来,才能够在意象思维状态中去寻找更鲜活的语言表达。

党震给我们的启发就是他激活了很多绘画死穴的地方,他没有墨守着中国传统笔墨的套路,他的绘画语言特别鲜活,我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我有一种觉醒,保持精神活力对于一个画画的人太重要了。守着一个死框框,守着一个套路,那么麻木的画画挺没劲的,我就先说这么多。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中国国家画院人物画所所长李晓柱先生

李晓柱:我和党震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太长,但我对他理解得比较深入。因为党震在调到国家画院的过程中就出现一个问题,说党震是画山水画的,而且说是近些年没见过他画人物,包括小同也有类似的问题。当时本来这都是人物画家,也就是说我们国画圈子里的分科,实际上这就是给自己制造了很多障碍。换位思考,为什么国画要分人物画、花鸟画、山水画?这种分科的惯性思维也许本身就值得商榷。

传统中国画在保守的认知体系下产生了这样一个结构,我们需要重新思考。既然是做艺术,不要说国画内部的人物、山水、花鸟,其实连国画、油画的材料差别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艺术来讲,过分在意往往会产生不必要的障碍。所以我说党震的画既不属于中国画类,也不属于西画类,恰恰是一个独特的东西。这就是他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适合他自己的表达。相较于我们传统文化来讲,党震的绘画似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其实正是这种不伦不类恰恰让我们的心灵与手感一下子自由起来,呈现出没有羁绊的状态。

另外,我们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时代的困境。50后的画家,包括60后也有一批画家被“深入生活”、“描述重大事件”那种叙事性的东西所捆绑,我们60后的一批画家走的靠前的,又被水墨捆绑。在技术与对现实的深入介入中被捆绑,我不喜欢所谓的当代性,既然是当代的艺术,就有它特殊的规定性。当代性必须得跟现实发生关系,必须得对生存状态有所警醒、有所批判。这些东西对于艺术来讲又何尝不是一个捆绑,又形成一个新的模式化概念化的束缚;但是在70后这一代画家身上,我发现他们基本上是从生活、从现实中慢慢超越出来了。这种超越一方面表现为心灵的自由,另一方面解放了固有的表现方法与笔墨,甚至对艺术的整体认识反而能回到最本质的状态,所以说70后艺术家的走向其实是越来越好了;60后的我们都困在现实里,跟现实纠缠不清,看见什么都不舒服,看见什么都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其实有时候我在想,这种立场、态度到底有没有必要?难道没有立场和态度,就代表没有思考?就不深刻吗?其实那点浅薄的深刻对于神秘的世界来讲真是不足为奇,在浩瀚的时空面前,短暂的个人判断不值一提。其实所有这些东西都在无形中捆绑了我们的艺术想象力,束缚了心灵的自由。党震的这批作品反映了他真实的精神面貌,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无拘无束啥都不在乎。有时候甚至感觉他像是在胡来,他的这种性格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他有些玩世不恭。其实艺术家的性格就看你怎么理解他了,把握好了就能够出现特别好的一个状态。党震的这批作品找到他的存在语境,他之所以走进终南山,说明终南山的气场和他是契合的,他在这个场域中找到了他自己。

梁占岩老师能找到陕北的那个场域,每个人可能有他契合的气场,但假如你站位低了,你就会被他这个场域纠缠进去了,你会受到干扰;但你站位高了以后,这个场域就是你的方法与表达的媒介。我们能从党震的画中能感觉出,他是真正找到了一个顺应他自我的表达方式和场域。另外关于他的写生,刚才彭德老师也说到了写生的问题,其实前一段还有人说我,说你的这些画那么抽象还需要写生吗?可以看出他们对写生的理解是片面的,因为50年代的画家去写生主要都是搜集素材、搜集形象,需要尽量详尽的描绘,包括李可染先生的写生都是把山石描绘的特别精准。所以他们说你在写生中寻找什么,其实写生不一定非得要去寻找物象。我是挺爱写生的,在写生的过程中面对自然的时候,它会诱发出你心灵深处那种你不自知的东西。其实通过写生走进自然的时候,能够诱发出你最好的一种东西,这本身就足够美好了。先祝贺党震!祝展览圆满成功!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哲学教授靳连营先生

靳连营:祝贺党震的展览成功!刚才彭德老师提出了一个大问题,是关于艺术、关于美的基础理论问题,其实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中国各大艺术高校存在着的一个巨大的危机。关于艺术方面的基础理论是缺乏的,实际上很少有人认真思考什么是艺术?什么是美?关于艺术与美的含义,从古至今都在寻求定义。比如说什么是艺术,我们大体上只能给出一些相对好一点的说法;说到美的本质,我引用一下央美杜建先生的一个理论,他认为美的本质就是优质人性的展示和追求。与之相反,丑就是劣质人性的展示。他认为一个艺术家就是要展示优质的人性,同时批判揭露劣质的人性。从辩证的角度来说,我们只有批判和揭露了劣质的人性,我们才能更好地展示优质人性。作为一个艺术家,就是要把自身的优质人性丰富起来、展示出来。

我认为党震这些年他自己身上的优质人性不断在扩展,一个人如果把他的优质人性用绘画的媒介,或者舞蹈、或者诗、或者语言展示出来,他就是艺术家。艺术家就是专门以他擅长的媒介或者手段去展示优质人性或批判劣质人性,这就是艺术家。党震是央美国画系毕业,他通过绘画不断地去丰富、深刻发掘与表达整个社会的、人类的优质人性,同时也展示他自身的优质人性。其中包括画面的设计、包括技术方面、构图等等。看他的个展,我能看到许多年来他的优质人性逐渐在丰富,从一开始本科毕业画的那样稚嫩,到研究生阶段、到今天较为成熟、较为丰厚。那么他在选择题材的时候,也一定是本着他自身的能够与他的人性相互激发的题材来做的。他涉猎题材很多,但看他这个展览没有什么视觉疲劳感,这就说明了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优质人性比较丰厚,再加上技术层面掌握的也较为娴熟,所以能够有精彩的展现。
如果说不足之处,我认为画幅不必太大,大而无当就挺没意思的,视觉冲击力不完全是靠大来呈现的。杜甫的诗里讲过“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我觉得有些画面其实就有窗子或门这么大就行了,有足够耐人寻味的内容就行可以,像窗子这么大的一张画,包含着西岭千秋之雪,绵延的韵味就在里边。像门这么大的一张画,有停泊东吴万里船的气势就是好的。我认真研究古人画的长卷,设想如果我的床就在这儿,我得躺着看画。古代绘画、文人画好多都是可观之、可游之的作品。老了走不动了,坐在家里看他原来画的对不对、好不好,自我品评与欣赏,他就产生观画如在画中游的感觉。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山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刘明波先生

刘明波:我跟党老师相识20多年了,算是比较了解他,从他的人到他的画、再到他现在绘画的状态,我一直都很了解。他最重要的特点就是真情,他的真情与率性,这么多年来我是感受颇深!他的绘画反映出他很本真的一个状态,这种状态非常感人,无论在哪个地方他坐下就来情绪、来激情。他内心的那种燃烧激情,始终如一的饱满的绘画状态,我觉得他接近了人画合一的状态;第二,刚才说到了笔墨传统,包括靳连营老师说到画面大小的问题。
我有一个观点,就是传统是非常迷人、非常重要,但是建筑上榫卯结构支撑不起大厦高楼,绘画表达有相似之处,也需要一定的场域。我觉得这是因人而异的,现在的建筑体量越来越大,包括城市规模也越来越大。类似于对生产力发展的观察,作品的大小实际上是根据现在生产力发展来变化的。如果总是想着呆在书斋里把玩艺术,确实不需要画面太大,一两平尺就足够了。建筑体量也是随着一个社会生产力的变革而发展变化的,传统生态如何在当下社会中发生变化,对这个问题的反思特别重要。
多年以前我在国美读书的时候,观念中总是特别强调笔墨,后来我感觉到当年吴冠中先生讲的“笔墨等于零”属于笔墨的底线。我当时也是因为在浙江读书,就感觉笔墨特别重要,当时是唯笔墨独尊的。后来逐渐跟70后画家接触、交往,我觉得笔墨也没这么重要了,这是随着时代、随着审美观念发生变化的。前段时间在国家画院研讨会上我就说过,我们过去讲的传统笔墨,梅、兰、竹、菊四君子这种笔墨与人的体验关系,在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当中,他们是否能够真正接受,他们现在知识传播的方式、途径都与以前的传统方式不同了。传统如何生存、如何保持活力,这个问题特别重要。

我觉得党震既有保持自我独立的探索,还有植根于一个区域深挖的特点。他喜欢写生,从绘画形式与绘画语言方面,包括他自己的修辞方法,都做到了大胆的尝试。他曾经多次约我去米脂,我一次也没去过,我很奇怪那个地方那么偏僻荒凉有什么画头。但他能十几、二十几年的去那里写生,所以我就觉得这个很有意思,是什么导致了他对米脂如此动情?还有一点,他的绘画在修辞方法上突破了原有中国画的一些禁锢,挑战了很多规范性的东西。比如他借鉴西方绘画语言中类似于水彩画的表达方法,同时各种材质混合使用,不断挑战水墨语言的边界,包括对传统人物画、山水画的叙述方法全面打破。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一个图像呈现。对于这个时代,他的感受力是什么?这个特别重要。我觉得这个时代因为日新月异的变化,生产力的变化,各种因素会导致思维发生变化,党震在他内心中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些变化。因为我跟他交往比较多,每次一起聊天的时候,我就觉得“能力太强了”也是个禁锢,我经常说他的能力太强了,要把能力放一放,轻一点用力也许会更好。谢谢大家!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江苏省国画院、 国家一级美术师杜小同先生

杜小同:我觉得我和党震算是特别熟悉,一个画室出来的老同学,我都知道他受过什么样的训练,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的画在我们画室里(曾经是)当范画的,一直到现在他都总是喜欢制造焦虑,经常画了画发给我看看,这会让你觉得好像自己没画就会很焦虑。他不断地制造焦虑,现在又做这么大的展览。因为我们熟悉,就很容易聊到很多内容,为什么要画到这个程度?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处理?因为党震在本科时候造型能力就很强,他又很严谨。在他性格里有很复杂很矛盾的东西,有时候他喝点酒就会唱歌、唱戏,看着很洒脱,其实他骨子里却很柔情,他有情感很细腻的地方。他在(中央)美院读书时就强调对造型的要求,包括对线的要求,他当时就做得很好,他是个特别严谨的人。而我则是天性散漫,自己又给自己找理由,我要用好这个“散”,我要让它散而再散……所以他给我制造焦虑,我就老给他泄气——你别使这么大劲儿,你要再放松一下——我们有时候就这样互相调侃、博弈。

我觉得党震这次画终南山确实很不错,他近期在山西这一路考察,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然后加上在终南山的这一年多,很多体悟到了一个层面上可能就去忽然爆发了。在终南山这一年多的感受,我觉得他的画要比以前松透了。而且材料应用上要比以前更好,我觉得一个人画画,不管以前他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一生可能都是在不断地在寻找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实际上是你应该自身具备的。如果不具备是找不到的,党震身上应该是具备这个东西的。他无论是在所谓的年轻时候,亦或中年时刻,只要他足够坚定、足够用功,他就会不断地去寻找那个东西,慢慢地他就找到了,他可能要走很多路。比如我刚才说从那次到终南山开始,他的这些画面就明显更松透了,感觉好像比以前的画更耐看了。就我的眼光来看,觉得更舒服了。
党震:稍微插一句,我给大家也汇报一下,整个二楼的3、4、5号这三个厅的所有作品都是近半年以来画的。最早的在3月份,当时还只画了1-2张。从(今年)5月份开始半年多的时间,包括所有人物画、彩墨风景等,二楼的3个厅都是这半年(时间内)画的。
杜小同:你看他又在制造焦虑了是吧?!但现在我觉得这个制造焦虑也可以,他其实让我感受到一种力量,你看到一个你熟悉的朋友在发力前进,你也会越发的充满力量。因为你的力量都是来自于世界,来自你的对手,来自于你身边的朋友,整个世界里的所有关联,都有可能增加你的力量。党震虽然给我带来很多焦虑,这其实都是互相赋予一种力量,同时也会有一种幸福感。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中国国家画院专职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孙震生先生

孙震生:我和党震兄以前不是太熟悉,从今年开始我们开始比较熟了,我觉得往后会更熟。我跟党兄最开始认识是在十五、六年前南京养墨堂策划的“2170”展吧!在座的有几位都参加了那次展览,当时一批70后的年轻人,现在看大家发展的都很好,而且相互之间都彼此欣赏。那时候我对党兄的作品就很喜欢,但是没有太多的交流、交往,我觉得可能是我俩的缘分还没到。但是从今年4月份开始,我俩的缘分来了,我们一起调入了国家画院,在同一个研究所,在晓柱老师的领导下工作,而且我俩名字里都有“震”字,笔名还都叫“雨辰”,所以我说我们以后会彼此更加了解、更加亲密。

今天在来西安的火车上,我跟晓柱老师交流时还开玩笑地说,国家画院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很多画家到国家画院之后,画风都会发生巨变,晓柱老师、大伍老师、康雷老师,今天又看到了党震兄的新作,他刚才也提到,大多作品是今年5月份进入国家画院之后的新作,这批表现终南山的作品与五年前相比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核变。通过这个展览我们看他的作品从具象到抽象的演变,从受形的限制到自由挥洒的蜕变。不受具体物体的限制,不受形的约束,不受材料、笔墨的制约,非常的灵活、非常的自由,这是我们画家都很向往境界。可能他当时在创作的时候也是不自觉的往这儿弄一块颜色,那儿画一个形,自由的生发,但是最后看哪哪都对。这是他把自己这种内心很纯粹的艺术性的东西都激发出来了,这是让我们很羡慕的,所以我也期待我的作品也能产生这种“核变”。

刚刚和姚震西、李雪松两位老师在展厅看展,姚老师就惊叹“都是2024年的作品啊?!”我说展览前二十几天,我跟党震兄在国家画院遇到的时候,他抱着一大卷子纸,还说“我得找个大画室,展厅那好几十米的墙,我得画张大画,把展厅撑起来。”今天一看哪是一张,是好几张大画啊!都是近期完成的。不得不敬佩党兄旺盛的创作激情和把控大作品的超凡能力,今天看了党震兄的展览,非常震撼!一个是致敬,一个是学习,最后再次祝贺党兄展览成功!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中国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教授王犁先生

王犁:像震生兄说的那样,这几年我们这一代所谓“70后”都50多岁了,已经是中年画家了。我有一个中年艺术家的危机感,看到15年前一起出道的朋友们,都取得非常好的成绩,当然替他们高兴,同时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而且无能为力,觉得他们太努力了,他们太好了。我开始回过头来找原因,我研究了梁占岩老师他们那一代人是怎么走过来的,梁占岩老师那一代人正好是我们的上一代,他们80年代就成名了。我研究了梁占岩老师他们那一代早期作品、中期作品和现在的作品,对比后我发觉梁老师那一代,在全国范围内现在还有一二十个牛逼的人物,他们成名的时候至少有几十个近百个牛逼的人。我突然找到了一个兴奋点,就是梁老师他们还很有名,并不是梁老师有多大的进步,而是他们同时代很多人都退步了,画的真不如他们年轻的时候。当然梁老师仍然保持着稳健的脚步,足够好,不退步就已经很厉害了。
几年前参加党震在中国美术馆的个展,我得出一个结论,像党震那么拼命的画画,我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我在等着他退步,只要党震退步了,我就有希望了。就这样等了5年,直到今天他在崔振宽美术馆的个展,上午在(展览现场的)6个展厅溜了一圈,发现这家伙不但没退步,而且半年还画了那么多的画。我分析了一下,这么短时间画出那么多画是有问题的,画出来的作品假如正常,那人肯定不正常了。吃中饭时,我特意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看他的眼神有没有梵高似的神经质,我看到他的眼神还正常,那有可能就是其他的社会问题了。
党震是七零后画家中非常有影响的中年画家。党震的贡献是什么?就像晓柱老师刚才说的那样,以前有很多时代带来的局限性,纠结人、山、花,纠结国画笔墨,纠结画的是风景还是山水。到我们这一代人,捡了一个时代变化的便宜,不需要努力就解决了风景跟山水的问题,不就是把画画好嘛!20多年前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像刘明波老师说的一样,中国画要是不讲笔墨就不敢画画了,画种边界非常森严。后面看到梁老师他们的画,把人物画得跟山水一样苍茫,更接近表现对象的精神,而不是表现对象的内容,你会发觉画的好坏是跟精神有关,而不是跟题材有关。
我们同代的画家,比如杜小同,你在烟台不好好画海画雾霾,很多年前就觉得他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眼睛发花,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等到人们发觉有雾霾这回事的时候,他那种社会意义超前性,就突然让你佩服起来,当然这有开玩笑的因素,但玩笑里还是包含了作为同行的佩服。

五年前在党震在中国美术馆的展览上,有很多理论家说党震画大幅的北方寒林,跟北宋寒林美学有关,我非常不同意这个观点。他画的是北方冬天真实的寒林,跟北宋寒林审美是两回事。这几年下来,我觉得党老师突破了山水的边界,走进风景,画出这么多好画。很多人固守某些边界,又画得很差,同行都看不上眼的时候,剩下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党震就是画风景怎么了?但画的比他们格调高、艺术性强、表现性强。那个时候晓柱老师也会想,你在我们人物所待不下去了,我也会给你留点空间,不然我要开除了他,他就去山水所,也仍然会笑傲江湖。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西安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系教授郭志刚先生

郭志刚:党震作品给我最深刻的感受是他情感的醇厚。因为醇厚的深味,才使精神与表达自由并旷远,才使生命在笔端回荡,才使表达的色彩变幻绮丽,才使线条充满力量,才使情感溢满画卷,才让画面流到自然……秦岭的终南山的风姿绰约的浪漫与关中大地的帝王陵墓的雄浑,共同幻化出唐三彩的诗意之美,荡漾在党震的画幅上了…… 我觉得,党震的力量会随着他的信念的脚步,画面呈现的会更有温度。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马骏先生

马骏:我刚才和王煜去展厅整体看了一下展览,集中看到了党震这么多年在多种形式、多种题材的画面尝试。我简单地说一下感受,个人认为题材手法上的多变都是为了更好地寻找自己的情感表达通道,我觉得党震近期的作品找到了他一直追求的那种开阔、浑穆,就是比较苍(茫)的感觉,我觉得这些画面和他的精神是高度契合的。因为平时的交流、看党震的这些文字,还有党震(朋友圈)分享的“夜曲”中书法的研习,能感觉出来他近期的精神落脚点。我觉得他画终南山是一个契机,也是个引子,感觉终南山给了党震很多的提示和感染力。同时也激活了一个特别感性的艺术家创作上的爆发力,我觉得他这批作品是一种沉淀过后越发的质朴沉实,画面的气息气质也越发清澈。
他近期画的终南隐士这批作品,我尤其印象深刻,篇幅不大,但是很有感染力。这些看似粗颗粒的用笔,能看出他表达之前那种迫切、爆发式的积蓄力量的一种瞬间传达,也是他绘画真情的一种表达。他的画面精神表达是细致精微的,就像他展览宣传片里提到的一句话“过度的设计在充沛的真情面前是不真实和苍白的”,我作为一个画画的人,是深表赞同的。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批评家南阳子先生

南阳子:以党震2024年创作的终南山系列为主的“六个单元”构成《隐者的面孔》个展,是中国水墨指向性很强的一场文脉展、命门展。发生地长安是水墨艺术诞生的渊溯之地,是王维隐居蓝田辋川之地,也是绘画南北宗的诞生之地。整体看,这个展览不属于传统方向,而是一场当代绘画的植入、重写与再现,具有当代水墨的镜像塑造与符号再造,有着极强的探索能力和表现张力。党震的作品,在表现力和塑造力上,创造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系列场域,其主观、客观的主场感受仍然令观者产生较强的震撼力。

展览现场的震撼有如下两点:

一、关于熟悉场景的典型性塑造,如峪口、松石、溪流、云气是我们经常去终南山的记忆元素。但看了作品以后,把原先这些熟悉的场景通过作品再次引发剧烈的反刍式思考。这是客观建立的艺术创造的反制力量,是通过作品传递给我们“最新鲜、最鲜活”的艺术感染;

二、主观意识的精神干预“单刀直入”,体现了“活色生香”的肉欲的自然性,是终南山四季中:身体、血脉、毛发的人格升华的“景观盛宴”。如《溪庐夜》,是自然的火焰、烈焰,有“肉的盛宴之美”,这是第二单元“山外”元素的呈现;第三单元“山中”有宋人的山水之美,虚白之美构造了终南山的“白日梦”,流露出党震在艺术上的另一个侧面:精神洁癖;第四单元“终南写生”我最喜欢,热烈的“拟人化、身体化、欲望化”,是自然景观向人文景观的双重塑造和双重过渡,具有开拓性、表现性和韵律性,把终南山“活化了、生命化了,重塑和表现化了”。

展览的整体感很强,杂错纷呈,互为镜鉴。如第一单元“隐者的面孔”,古今人物面孔的存在,有着对应、呼应与对比;第六单元“灰色寓言”,则是时代的冲突,是一种群像的批判的呈现。总之,党震的个展是对长安的一次碰撞、也有“不破不立”的作用。其艺术创作的本质有“放下包袱,放笔直干”的勇气和自信,这比一切主义、概念与思想更重要。这是党震个展带来的艺术启示。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北京理工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副教授杭春晖先生

杭春晖:党震这个展览对我触动最深的是一张《隐者的面孔》作品,画很小,但挂在展厅里面,非常有视觉张力。后来我发觉他也选择了这张小画做了展览宣传的主视觉,一张五、六米的宣传海报上,展示的居然是一张几十厘米的小画,说明这张小画自身的视觉力量很强大。
当然,我最感兴趣的还不仅仅是尺寸与张力的关系。而是我发现党震这张作品所使用的材料,竟然不是他熟悉的宣纸,而是一张速写本的封面或封底,很厚的一种硬纸壳。同时,他在处理画面时,以破坏性的撕扯或刀划代替国画的用笔,让实物的痕迹成为他绘画的语言,我估计他画这张画时也喝了不少酒,完全打开了他绘画的情绪,这让我对党震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后来我发现这个展览上的作品,有很多不是中国画的材料,甚至在色彩的使用上,也能看到色粉材料与水墨结合使用的情况。

可能是我最近十年一直在材料上做实验,所以我对党震作品里的这些变化很感兴趣,这意味着他开始走出“水墨身份”的困扰,不再有“传统与当代”、“东方与西方”等二元对立的羁绊,这对于今天的水墨发展非常重要,因为解放了水墨的身份,意味着更为自由的未来。每次和这个展览的策展人侯昌恒见面,他都说我现在搞的东西已经不是水墨了,令我吃惊的是,他策划的老党这个展览,竟然也出现了走出水墨围城的努力。看来,这种潜在的意识才是构建未来诸多可能性的关键,希望党震的这种努力,会在未来走的越远、越深入。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中国艺术研究院硕士生导师、国画院人物画室副主任王赫赫先生

王赫赫:这次来西安参加党震兄的画展,其实也是党兄给老同学老朋友们创造了一个聚会的机会。朋友们来祝贺,还意外地看到我们(中央)美院的靳连营先生,他还是保持着美院的文人风骨,我们都很感动。这么多年没见面,党震的胡子都白了,我的头发也都没了。这次见面首先是祝贺,另外说今天有研讨会,我没什么准备。我从哪几个方面来看党震兄的作品呢?首先我觉得党震兄一直是艺术家型的这种气质,因为在我读博时有一种提法叫培养学者型艺术家,我想艺术家只有天才型的艺术家,根本没有学者型的,如果是学者型的艺术家就落入其次了。所以我认为党震是具备天才型艺术家的性格。艺术家就是要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他不是艺术史家,艺术史家是可以公允看待问题的。对宋元也好,对明清也好,他是要公允的看待。但是艺术家则不同,比如说谢稚柳,他作为艺术史家,他是公允的看待问题;但作为艺术家,他是要选择宋元,而不落明清。作为党震这条路,无疑是生长在美院的系统下,他一直这样走,他的背景与思考更多的是西方视角,其实我认为是可以的,这没有问题。哪怕他不狗够成熟,就像梁漱溟说胡适虽然浅薄,但是他有自己的东西。

有些人说方增先到后来变法不成功如何如何,我说艺术有他的自律性,他自己要这样去进行变化,自律性使他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怎能说成功不成功呢?当然画家一定要明确自己要什么,如果不能明确自己要什么,那么他就要明确自己不要什么,哪些东西是我所不要的。所以我从党震兄作品里看到了这一点,他是明确了自己方向的;第二点,昨天我在国家画院的研讨会上,提出了一个时代性的问题。其实每个艺术家都在思考个人跟民族的关系、个人跟时代的关系,什么是时代的关系的问题。这个需要我们每一个艺术家都要深刻的而非浅层的思考。当然贡布里希说了,时代性不是一个真问题,而是是一个伪问题。换而言之,时代性问题是艺术家自身的问题,靠艺术家自身的感受创造而得。这又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即自身创作要有一个求真的问题。这个“真”就是陶渊明所说的“此中有真意”的“真”。这个“真”其实就是代表了你的时代性,我们不能说四王的东西代表了时代性,八大、石涛的东西就没有时代性。不能说蒋兆和代表了时代精神,溥心畬就没有时代精神。不能说党震兄有时代精神,王赫赫就没有时代精神。这是对时代精神、时代性如何理解的问题,这些是与你个人的时代息息相关,又通过他的经历、时代背景以及学养等等来回应时代而凝结在作品之中,作品才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个折射。

王国维说:“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我想一代有一代之问题之故,是吧?一步一步走过来,我们需要如何去继承如何去扬弃。其实作为艺术家头脑里都有两条线,一条线是纵向的,我们如何对待传统、对待经典、对待传承。我们的定位在哪里?还有一条线是横向的,我们在当下在当代的世界艺术范畴里,在全球视野下,我们的中国画、我们的作品,包括我们的民族性或者写意精神,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定位。我想党震兄与我们在座的各位可能都有这样的思考。我觉得我们既不能对传统固步自封、妄自尊大,也不能对当代视而不见、妄自菲薄。作为当代的艺术家,怎么能不了解当代艺术呢?去年暑假期间,我是通过我的儿子被动地认识并喜欢了当代艺术,并去了解他。为什么安迪沃霍尔这么重要?为什么草间弥生这么火?巴斯奎特在做什么?现在的当代艺术从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以后都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们要做出这样的回应,这是我们与前辈艺术家不一样的地方;还有一点就是刚才大家谈到写生与创作的关系问题,因时间关系就不展开谈了。因为每个人在面对自然、面对写生,都有他进行写生及创作的一个不同语境。谢谢大家!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北京工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绘画系主任教授王煜先生
王煜:党震确实是我们70后水墨一个代表性引领性的人物。我记得2014年他在今日美术馆的个展《双瞳记》就开启了新水墨整体性的一个繁荣期,虽然“新水墨”这个名词也存在着某些争议。但就党老师今天的这个展览而言,我觉得也是一个新的契机,是不是新水墨这块又有一个新的萌芽和发展的契机?我们拭目以待!党老师成名较早,从他早期的《灰色寓言》、《水世界》等系列,这些都可作为学院中国画美术教育创作类的范本,这些作品既有当代性,又有自身面貌和寓言,当然他同时也借鉴了很多元素。但他在水墨领域走出了自己一个相当丰富而多彩的面貌,且有他自己的风格,特别是他在色彩这方面走的其实是很远的。他的很多画是没有墨的,在是不是中国画的界限这方面是很难拿捏的。水彩?色粉?综合材料?抑或这些诸多领域等的叠加运用?也可以说他把中国画的概念逐渐打开,他觉得可能是他在创作时的情绪用这个材料更合适、更细腻地去表达,有没有毛笔的勾勒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画说是素描也可以,因为有很多画面基本都是用色粉去蹭、用手去涂抹的,这个跟他的情绪也是息息相关的。党老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能粗能细、大开大合。刚才马骏说他也有细活,同时也有粗旷情感式的表达,他是非常立体的一个艺术家。就是说他是非常艺术家的艺术家,而且非常优秀。还有一点就是太勤奋了,半年时间就产生了这么大量的作品。今天的这个展览,是需要有大气场才能撑起整个展厅,也符合他的心境。我想说的是,他是用手去思考而不是用思考去思考的艺术家。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独立策展人、陕西省国际文学艺术促进会青年艺术家专业委员会主任李胤淇先生

李胤淇:尊敬的彭德教授!侯昌恒馆长!党震老师以及各位艺术家!大家好!本次党震老师的个展“隐者的面孔”可以说是一场视觉的盛宴,也可以说是一段心灵的旅途。观展期间我非常感动,脑海里反复涌现一句尼采的话:“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而在我看来,党震老师正是用他的画笔恣意挥洒,在纸本上尽情地“起舞”,将水墨意味与作品背后的终南意向展现的淋漓尽致。前段时间有幸聆听了彭德教授的“终南论坛”,我觉得党老师作品中的某种气质是和彭德教授终南论坛理论性上不谋而合。我感觉党老师的作品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人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对内心宁静与自我认知的追寻。这种宁静的境界,是令我震撼而仰望的。观展同时,我作为一名策展工作者,可以深切感受到本次展览策展人侯昌恒馆长策展的精妙之处,他将党震老师跨语境的多重结构性表达分为六个独立单元: “隐者的面孔“、“山外”、“山中”、“终南写生”以及回溯板块“荒石与寒山”,“灰色寓言”共生而互文,清晰地把党震老师作品的脉络和观念性梳理出来,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而富有层次感的水墨世界。可以说,这样的作品和策展搭配堪称完美。

同时让我感触颇深,在“山外”板块中,艺术家以大胆的构图和绚丽的色彩,描绘了山外的繁华与喧嚣。这不仅是对外部世界的观察,更是一种对自我身份的思考;“山中”板块则以黑白水墨回归宁静,党震老师以细腻的笔触和淡雅的色调,营造出一种宁静致远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山中的世外桃源。正如歌德所说:“除了艺术之外,没有更妥善的逃世之方;而要与世界联系,也没有一种方法比艺术更好。”党震老师用他的艺术才华和热情,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内心世界和广阔天地的大门,也为观者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思考。

此次崔振宽美术馆举办的《隐者的面孔》也是为艺术家以及策展人做出了一个完美示范与引领,再次感谢崔振宽美术馆!感谢彭德教授!崔迅馆长!侯昌恒馆长!党震老师!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徐州书画院院长、中国工笔画学会理事赵方方先生

赵方方:我和党老师的缘分应该开始于2004年,当时我还在国美读书,在国美附近看到一个展览——可能是比新水墨系列展览更早一些的时候——在展览作品里记住了一个人的作品,那就是党震老师。2010年我考研到了山艺,真正见到了党老师,我和党老师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党老师那时候在给本科生上课,我常跟着他去写生,我的绘画语言也受到他很大的影响。在艺术创作中我觉得党老师提倡的六个字在这些年中又愈加显得强烈,那就是“贪心”、“好色”、“开心”。党老师希望在他有限的生命中,把无限的东西全部“打下来”。首先“贪心”是指哪怕一块石头、几棵树甚至是一棵草,党老师都有兴趣去画,而且还要画出新意、画得精彩;第二“好色”,我觉得尤其是这些年来他在色彩语言上既做加法又做减法,他从自然和生活中寻找他感兴趣的东西与兴奋点,然后转变为画面的色彩,转换为属于他自己的语言表达;而且他的兴致一直持续不减,他创作的动力是与对生命的热爱一样鲜明而强烈。至少在这一点上,使得他的画面显示出一种单纯而饱满的快乐,让人看见,给人力量。


以上为《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为主题的学术研讨会与会艺术家发言。

展览将持续至2025年1月15日,欢迎广大艺术同仁和各界观众参观交流。


学术·研讨丨隐者的面孔——党震绘画作品展 崇真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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