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未来 | 林恩·赫舍曼·利森：人机共生的演化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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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纳北京#林恩·赫舍曼·利森#镜中未来#陈冲

三人展《镜中未来》

Future in the Mirror

艺术家聚焦

林恩·赫舍曼·利森

Lynn Hershman Leeson

展 期

2025/01/11 - 02/22

地 点

香格纳画廊(北京)

北京朝阳区机场辅路草场地261号

艺术家在旧金山工作室

林恩·赫舍曼·利森（Lynn Hershman Leeson）1941年出生于美国克利夫兰，现工作生活在旧金山，凭借极具前瞻性的艺术电影和跨学科创作享誉国际。作为新媒体的艺术先驱之一，利森的创作始终走在科学的最前沿，通过融合人工智能、社交网络、基因工程等新兴技术，面向科技与人性之间的复杂关系展开探讨。她的作品被众多艺术机构收藏和展出，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等，并在2024年度的ArtReview Power 100中位列第63名。

利森的创作从六十年代开启，是第一位将“赛博格”（Cyborg）概念融入艺术创作的艺术家。该词最早由美国航空航天局的两位科学家于1960年创造，意指一种通过医学手段植入器械而增强身体机能的人类，又称“生化人”。这一重要主题贯穿了利森跨越半个世纪的艺术实践，从绘画、雕塑、行为、摄影、电影到多媒体空间装置，艺术家以不同媒体形式探索着机器和人体融合所引发的问题与挑战。

正在香格纳北京展出的作品《逻辑麻痹心灵》（Logic Paralyzes the Heart）便是这一主题的最新创作，这件13分钟的录像作品于2022年第59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双年展《梦想之乳》中首次呈现。恰逢“赛博格”一词诞生60周年之际，艺术家特别邀请著名华人演员陈冲，饰演第一代赛博格生化人，以独白的形式将人工智能家族的演变历史娓娓道来，并反思与人类社会发展之间的复杂纠缠。在作品的结尾，这位时年61岁的机器人在其人类化身的引导下学会“做梦”，预示着人类与赛博格之间的共生可能，传达对于未来生存方式的呼唤和希望。

《镜中未来》展览现场 | 香格纳北京 | 2024

现藏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录像作品《赛博格的诱惑》（Seduction of a Cyborg），亦正在香格纳北京现场展出中，是利森早期探索“赛博格”议题的经典之作。这件1994年的作品有着极其丰富的展览履历，曾于纽约新美术馆、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伦敦白教堂美术馆等机构轮番展出。

在这件7分钟的影像中，科技被描绘为一种具有传染性的疾病：一位失明的女性为了恢复视力接受了电子传输治疗，却在过程中逐渐沉迷于计算机模拟的世界。当计算机网络刚被发明并开始流行之时，利森已预见到科技将如何入侵人体和意识，以及当今社会对于网络图像和信息的沉迷。从九十年代对科技隐忧的预见性探讨，到近年与AI共同创作的实验性尝试，这两件跨越近三十年的作品见证了艺术家对人机关系的持续思考。

和上述两件录像作品一同展出的，还有利森处于职业生涯开端时期的一系列纸本作品。利森对科学技术的敏锐洞察并非偶然——她出生于生物医学世家，父亲是药剂师，母亲是生物学家，从儿时开始，利森便喜爱动手制作东西，后移居加利福尼亚州学习艺术。身处旧金山湾区科技转型的时代背景下，其创作于六十年代的早期纸本作品聚焦于身份、性别和自我意识的表达，同时开始融入机械元素，为其后续在艺术与科技交叉领域的开创性贡献奠定基础。

林恩·赫舍曼·利森 | 红色的未来 | 1965 (六十年代中)

 纸、拼贴 | 40x37.5cm

利森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求学期间的住院经历，不仅深化了她对赛博格的思考，更让她对时间与自我有了全新的认识。1965年，正值怀孕五个月的利森不幸患上了致命性的心肌病，被迫在医院的氧气帐篷中度过余下的孕期。在这段特殊时期，她开始创作以人体为主题的绘画和拼贴作品，尝试呈现人体内部复杂的运作机制，同时也开始探索用机械方式对抗死亡的可能。这段亲身经历的身体疼痛与医疗介入，启发她深入思考人类与科技之间那道模糊的界限。

林恩·赫舍曼·利森 | 半隐的女人 | 1965 (六十年代中)

纸上墨水 | 30.5x22.9cm

“技术本身是中性的，没有乌托邦或反乌托邦。真正的危险，是人们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进行操作。”

林恩·赫舍曼·利森 | 超录感情爱 | 1997

单屏电影 | 1小时25分钟 | 静帧

林恩·赫舍曼·利森 | 呼吸机 | 1967

蜡、假发、玻璃眼睛、化妆品、有机玻璃、木材、传感器、声音

数码打印 | 66(H)*4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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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赫舍曼·利森 | 洛娜 | 1979-1984

在紧接下来的80年代，利森陆续展开多件超越时代的新媒体实验作品。她在1984年制作了世界上第一件使用激光光盘（DVD的前身）技术的艺术作品，这件游戏一般的互动视频装置名为《洛娜》（Lorna），现藏于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观众可以通过遥控器来操控故事走向，最终导致三种不同结局；80年代中后期她还制作了第一个触摸屏装置《深度接触》（Deep Contact），当中穿着性感裙子的金发女郎大喊着“触摸我”，怂恿观众接触自己的身体。

时间来到90年代，利森开始展开涉及人工智能的创作，和诸多工程师合作创造出比Siri还要早12年的智能软件——《代理鲁比》（Agent Ruby），这个AI对话系统现藏于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是该馆网站上访问量最高的作品。利森回忆道，当时她正在创作电影《人造人》，希望打破传统银幕的局限，让观众能够直接与作品互动。为实现这一设想，她在互联网上发起召集，最终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18位程序员共同开发了这个具有幽默感的AI系统。作为一个“女性人工智能特工”，人们可以在网上与鲁比随意交谈，随着互动次数的提高，鲁比将变得更为智慧。

利森曾在与艺术批评家侯瀚如的对谈说道：“对于现在的年轻一代来说，技术是他们创作的第一语言。然而在我的那个时代，技术只是艺术创作者的第二语言。” 步入千禧年后，利森的目光转向生物工程领域。她发现当代先进的生物工程实验室不仅能够研究生命，还可以通过基因操作创造新的生命形式，将曾经的科幻想象逐步转化为现实，为人类开启了一扇通向未知未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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