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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日，普利兹克获奖建筑师阿尔瓦罗·西扎（álvaro Siza）迄今为止亚洲最大规模个人回顾展——“阿尔瓦罗·西扎的档案”即将于PSA开展。你会看到PSA呈现的贝聿铭与西扎两位普利兹克奖得主的大型展览，领略两位建筑巨匠对当代建筑的全新演绎。

阿尔瓦罗·西扎肖像。

贝聿铭肖像，摄于刚获选设计马萨诸塞州多切斯特的肯尼迪总统图书馆暨博物馆之时，1965年。? John Loengard/The LIFE Picture Collection/Shutterstock

西扎与贝聿铭曾经有过短暂的会面，在1990年的一篇题为《后现代主义已终结》的报纸文章中，当时贝聿铭受邀在阿尔瓦罗·西扎为“西班牙广场”（Pra?a de Espanha）设计的城市规划中设计东方博物馆。但这两个设计最终都未能建成。短暂的相遇，他们殊途同归，他们的人生轨迹也是如此的“那么近那么远”。

贝聿铭（左一）与阿尔瓦罗·西扎（左三）合影。

他们“那么近” ：

成名于本土文化之外

现代建筑史中，阿尔瓦罗·西扎与贝聿铭声名鹊起的轨迹惊人相似：其决定性突破都并没有诞生于故土，而是凭借在异国他乡的卓越项目赢得世界性声誉。

阿尔瓦罗·西扎在德国的柏林住宅项目是他的重要里程碑，也是他走向国际化的重要一步。这一位于德国东柏林的项目，是东西柏林分裂后城市重建的重要部分。在这样一个历史厚重、社会复杂的语境下，西扎以其简约而内敛的建筑手法应对了德国社会及文化对功能与秩序的需求，其设计在克制的体量中表现出轻微的偏移与微妙的姿态，与历史城区的语法进行一种接近诗歌般的对话。

西扎在德国的柏林住宅项目草图，图源网络。

柏林住宅地块呈狭窄的三角形，西扎采用折线形平面布局，通过锐角转折化解不规则地形，同时形成动态的街道界面。建筑名称“Bonjour Tristesse”（法语“你好，忧愁”），现已成为柏林街头文化符号，频繁出现在摄影与电影中。直到今天，该项目仍作为社会住宅运营，住户包括艺术家、移民家庭等，底层商铺持续更替，反映柏林多元文化生态。

西扎在德国的柏林住宅项目，图源网络。

贝聿铭的成名与他为法国卢浮宫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密不可分。1989年完工的卢浮宫项目，不仅让全世界重新审视这一古老建筑的可能性，也为贝聿铭赢得了普世认同。他以巧妙的几何形式和光影交织塑造出“中立却深刻”的现代表达，最终将建筑融入法国的古典语境。两者皆在异国文化腹地，以超越地域性的建筑语言解决了复杂的历史与功能命题，从而奠定了世界级建筑师的地位。

一名新娘在卢浮宫计划（1983–1993）的黎塞留通道留影，巴黎，2021年。摄影：乔瓦娜·席尔瓦。M+委约拍摄，2021年。? Giovanna Silva

他们“那么远” ：

扎根本土，跨越疆界

尽管西扎和贝聿铭都因跨文化的实践成为世界级建筑巨匠，但他们的作品始终根植于各自的文化沃土，既有强烈的地域性，又带有超越性的普世价值。西扎的建筑作品充满了对葡萄牙风土的温柔书写和艺术表达。他曾经提到，“建筑不是语法，而是诗歌”，这种诗性以细腻的尺度和对风土的深情关怀在其项目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波尔图的Boa Nova茶室的设计上，西扎以一种“轻触土地”的方式展现出对自然的尊重。他巧妙地将建筑嵌入海岸线，与岩石、海水形成一种持续的对话，回应着葡萄牙独特的景观。此外，他设计的勒萨德帕梅拉游泳池通过材料的简朴表达了现代性的优雅，而泳池对自然光的引入使整个场所成为沉浸性的诗意景观。

博阿·诺瓦茶室，葡萄牙勒萨·德·帕尔梅拉，1958-1963年。图片 ? Fernando Guerra | FG+SG。

海滨泳池，葡萄牙莱萨·德·帕尔梅拉，1961-1966年。图片 ? Jo?o Morgado。

贝聿铭的建筑则展现了跨越中西的多元表达，他秉承中国文化中对环境整体感的关注，却用现代主义和全球化语言诠释这种关系。在香山饭店中，贝聿铭运用直线与曲线的交替，重新诠释了传统园林中“步移景异”的动态感。他的建筑通过几何形体的抽象表达与自然环境形成呼应，创造出既传统又革新的空间体验。同样，在香港中银大厦的设计中，他将三角形的钢结构赋予建筑强烈的现代感，同时又以中国传统的“竹”的形态象征步步高升，将现代性几何建筑语言进行了完美的演绎。